阿鳶拿著砍刀潦草的翻了幾下,讓原本亂糟糟的雜物更加淩亂了起來。
“沒有了,”她蹲在地上,轉頭看著沈裳楠道。
“那就好,”沈裳楠才打算走近。
“啊!”阿鳶一聲低呼。
“怎麼了?”阿鳶握住雄黃藥粉撒了一把,接著又抓了一把,才靠近。
“哦,看錯了,”阿鳶理不直氣也不壯。
沈裳楠才知道自己被捉弄了。
阿鳶一回頭就看見怒瞪著她的沈裳楠,“咳咳咳,馬有失蹄,人有走眼,”她在打哈哈,妄圖掩蓋自己的罪證。
沈裳楠不開心了,心裏堵著一股氣,蹲下去撿七零八落的藥材。
“啊!”
那蛇隻動了一下。
阿鳶就是一砍刀。
呃,她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條蛇,替它可憐起來。
阿鳶見沈裳楠不理她,還怕蛇,她就用手捏住,看到沈裳楠心驚膽戰。
“你要把他們怎麼處理?”沈裳楠首先按耐不住問道。
“剁碎扔了,”阿鳶回答的理所當然。
沈裳楠覺得她在暴殄天物,一個遊俠豈不知,唉,萬一不知道呢?那她隻好教他做人了。
“你,那隻手那隻可以入藥,另一隻可以熬羹湯,正好給你補補,”沈裳楠不敢看了,低著頭收拾著草藥道。
她抬頭看到阿鳶一臉茫然的樣子,哎,真的是,“你把它,”才看了一眼,好嚇人啊,她又低下頭,補充道,“把頭給剁了,裏麵的髒器清理一下,別把蛇膽弄爛了,最好可以完整取出來,洗好了叫我,我來燒火。”
阿鳶出去了。
沈裳楠舒了一口氣,開心的整理藥材,今天收獲頗豐,有藥草一半,野菜一半,她還采了一些菌菇。
開心哈!
月亮升起來了,一縷炊煙嫋嫋。
“桃花喲喲那個紅哎,蜜蜂嗡嗡那個叫哎,香噴噴的酒呦,甜絲絲的湯哎,等那夏天一來,甜絲絲的桃兒哦。”
沈裳楠在燒火,阿鳶目光灼灼的在看她,準確的說,是聽她唱歌。
入夜,兩個屋子裏的兩個人都睡不著。
沈裳楠自然看到了那手法真狠辣啊,那麼隨意的一手就解決,她隻看見一刀,那角度刁鑽至極,卻能輕而易舉的一刀兩斷,好可怕,她嚐試了好幾次這個動作,難度頗高。
也更加驗證了她的危險性。
阿鳶睡不著,是因為,那個小調真熟悉啊!
在哪裏聽過,又在哪裏有人唱?她分不清楚。
月上西頭,沈裳楠才睡著。
若有若無的相遇和存在,是什麼?還是緣分嗎?是嗎?不甚明顯。
她們有血緣關係?咦,她不信,她們長得不像。
風不疾,卻似疾風而馳。
“陳若月!”
“許鳶!真是好久不見,”陳若月一身黑衣與這夜融為一體,反倒是一身青衣藍衫的許鳶顯得與這黑夜甚為不匹配。
夜色濃,身影手法相似不相同。
“我們第一次戰成了平手,”陳若月很驚訝。
“哦,”許鳶不是很在乎,“輸贏是常事,”她把手裏的樹枝扔掉,有些不甚耐煩。
“對我來說第一次。”
“我不是完成任務了嗎?”
“可是你沒有回去複命,他們隻找到了你的殘劍,因為你死了,”陳若月猶疑開口。她自然知道那次任務的危險,所以都覺得她就算回來也是九死一生,卻不料以身殉命了。
誰知,她遇到了。
“藏也不藏好,”陳若月撇了撇嘴。
“我沒有藏,養傷,”阿鳶說完了又後悔為什麼要解釋?她們這樣的人是沒有感情的。
“今晚我就當沒有看見你,就當還你上次在經王府拉我一把的回報,下次見了,我不會手下留情,”陳若月憤憤轉身。
許鳶喉嚨很不舒服,又不知道說什麼,就選擇了沒有開口。
徐若月走了,沒有回頭。
許鳶看著一輪明月,那麼陰暗,她想隻做阿鳶。
曲子裏那樣的阿鳶。
但是,她是紙鳶。
清晨,沈裳楠一邊抱怨一邊起床,她想不通原因,若不想起床便不起就好啦,何必為難自己,她,好像也是為難自己,不是,是給自己找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