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不過一兩周,炭城裏的人開始了正常生活。
沈裳楠不會停留下來,她的夢在天涯,她的路在腳下……
“你怎麼在這裏?”沈裳楠瞪大了眸子。
“去淩城。”阿鳶一副好像一切皆在預料之中的樣子,沒有抬眸,隻是手裏的狗尾巴草搖啊搖,她靠著的那棵樹跟著晃啊晃啊!
沈裳楠摸了摸鼻子,“啊,同路啊!那一起?”難以置信,氣氛有些詭異。
“好!”阿鳶應了聲。
一路上,阿鳶看著陌生的環境,熟悉又陌生的人,但是這一次她能感覺到沈裳楠的疏離,很刻意,她明白,是因為自己不告而別,也是自己的突然出現……
無論對誰來說,出入自由除了至親至信之人,她明顯都沾不上。
那麼,隻能是可有可無的路人了……
兩個人之間像熟人,又像陌生人,一直尷尬的相處著,不遠的路,現在覺得更遠了。
沈裳楠以後踩高爬低到處采藥,那不僅是藥,也是錢,所以屬於勞動人民的光榮就是憑勞動價值吃飯。
然而,走高踩低總有意外,而阿鳶在,卻能無形的降低意外的出現。
然而,有一日,沈裳楠醒來,看到不遠處山下的村莊,就很近了哈。
她興奮的想把這個發現告訴給阿鳶。
然而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
哎!她深深的歎了口氣。
無力又無奈。
她是她的誰?有什麼資格管人家的事,她隻覺深深的悲涼。
她沒想到一個發呆就是一早上,掰了幾口幹饃饃就著水,在心裏盤算。
最近的草藥采的相當的多了,可以多賣點錢,自己平時也隻是備些日常容易用到的藥材即可,畢竟她要走南闖北呢!
直到中午的時候,阿鳶回來了,身上有許多道血口子,她跌跌撞撞的走不穩,沈裳楠趕緊去扶她。
見她手裏抓著幾味珍貴草藥,她就愈加感動了。
她錯怪阿鳶了。
她忍著心疼給阿鳶用了好幾株還燙手的珍貴藥材。
但是,等阿鳶醒來,她好像失憶了。
沈裳楠嘴角抽了抽,這吧,就喜憂參半的很呢。
她開始覺得阿鳶是皮外傷,還有點中毒,沒想到傷到了腦子。
現在的情況是,阿鳶傻了都。
她看著走路都蹦蹦跳跳的阿鳶,有些傻眼,那個少年老成的人啊!
幾隻兔子在草叢裏穿梭,但是吸引了沈裳楠和阿鳶的注意力,沒有一點點防備不好捉啊!
但是,阿鳶的眼睛在發光,流光溢彩活像兔子已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突然,她左右手同時出手,一手一隻,是這群裏兩隻最肥的兔子。
“我想吃兔子,”阿鳶揪著兔子耳朵,咽了好幾口口水,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
“生吃,”沈裳楠開玩笑。
“生的有細菌,”阿鳶皺著眉頭回答,“吃了會生病,要煮著吃。”
“那等會兒,”沈裳楠覺得現在的阿鳶好可愛啊,就想逗逗她,不知道恢複了會不會生氣哇。
“現在吃,”阿鳶的肚子響了幾聲,她更加想吃了,抗議道。
最後,一個陶土鍋裏蹲著兔子。
旁邊是一撮帶血的兔子毛。
“咕嚕咕嚕……”翻湧著白色泡沫,煮的很慢。
沈裳楠看了一眼鍋裏,今天到不了城裏了,也不知道神醫還在不在哇?
兔子還在鍋裏熬著,阿鳶的眼睛能把鍋爐裏盯出洞來。
一隻漂亮的鹿蹦蹦跳跳的走過。
“喂,給我咬一口好不好?”阿鳶與它商量。
那鹿蹦蹦跳跳的走了,哪管她唧唧歪歪。
她小跑著追了出去,最後臨近了,躡手躡腳跟著它,企圖打它一個措手不及,然後滿載而歸。
突然,一大處土坷垃角落裏露出一個花麵具腦袋,她想也不想得就是一腳,踢飛了之後,跑出來了一隻小花狗。
哼唧了幾聲,“汪汪汪……”
鹿跑了。
阿鳶提著小花狗的狗乙把,遞到沈裳楠麵前,“我們吃它。”
沈裳楠按了按太陽穴,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
傻了傻了,真的傻了,隻想著吃了。
她合理懷疑,阿鳶摔壞了腦袋,然後傻掉了。
但是,她眼見為證啊!
第二天,沈裳楠是被瞌睡少的阿鳶搖醒的。
“好餓好餓啊!……”
“……”沈裳楠揉了揉淩亂的發型,心亂如麻。
此刻的她,鍾愛那個聰明睿智又大部分時候沉默寡言的阿鳶。
“好,”她被阿鳶搖的東倒西歪,瞌睡少了大半,但是腦袋發脹,困啊!
淩城
城裏,人來人往,街上買東西的人和賣東西的人不多不少,差不多隔幾步就一個人。
阿鳶看著那些稀奇古怪的荷包、梳子、扇子……整個人長大了嘴巴,眼裏全是星星。
沈裳楠拉著她的手,她的手很硬,骨節很有力,但是還是乖乖的跟著沈裳楠走了。
因為沈裳楠說,不走就把她一個人留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