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娶了媳婦，媳婦很好，左鄰右舍，誰能挑出她一點毛病？”
“左鄰右舍的，對咱們幫助不少，而你總是撒潑，讓他們厭惡。”
賈東旭語速很快，臉上笑容也逐漸消失，變得沉凝起來：“我呢？我爹死後，我才多大？就跟著師傅學習鉗工，一直到現在，關餉之後，工資都交給了你。我娶得媳婦孝順你，對你逆來順受，沒有大聲與你說過一句話。我兒子孝敬你，沒有違逆過你一次...媽，您說，是我對得起我爹，還是你對不起我爹？”
“一不能持家教子，二不能和善鄰裏，您說...您做的對嗎？”
賈東旭給秦淮茹夾菜，依舊是溫聲細語的：“今天起，我每月給你十塊錢，你去鄉下吧，你在家裏，我家裏不得安寧，我還怎麼上班？怎麼做一個兒子、丈夫、父親？”
“淮茹現在懷孕了，每天給你端洗腳水，洗衣服做飯，你橫眉豎眼，還動手打人？”
“要是這樣，你實在不喜歡我媳婦，咱們分開過就是，你去鄉下。要是你覺得不公，軋鋼廠的工作我可以不要，轉給你...”
賈東旭聲音很輕，卻字字有力。
四周的院裏居民，也紛紛議論起來。
賈東旭沒有理會這些議論，而是看著賈張氏：“媽，您認為是否可行，要是不行，我就離開這裏，帶著淮茹去秦家村，放心，我依舊還是會給你養老送終的。”
賈東旭沒鬧，沒吼，賈張氏卻感受到了賈東旭的決心。
“東旭，你真這麼狠心？”
賈張氏還是不死心，她作威作福習慣了，要是讓她收斂，要不殺了她還難受：“你就不怕別人戳你脊梁骨？”
“呦，張大媽不能這麼說，是你做的事情不對。”
一大媽站了出來：“你瞧瞧你好吃懶做的，兒媳婦挺著大肚子給你洗衣做飯，還要給你端洗腳水倒夜壺的。要是你躺床上不能動，這一切都還好說，你腿腳好好的，要得了別人伺候？戳脊梁骨，也是戳你的。”
“一大媽說得對。”
不少人紛紛附和。
賈張氏一看情況不對，就要使出拿手絕活：“老...”
嘴裏剛蹦出來一個字，就看到賈東旭那平靜的臉色，賈張氏後麵的話咽了回去：“行，我改，我改還不行？”
“以後我做牛做馬。”
賈張氏還是生氣的。
賈東旭微微搖頭：“我要的不是牛馬，我要的是一個溫馨的家，媽，你還不明白，別鬧騰了。”
賈張氏還是沒有意識到事情的根本原因，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
今天，也就隻能這樣了。
“一大媽，今天的事情是我媽不對，謝謝你在淮茹受委屈的時候出麵製止。”
賈東旭深深一躬。
“你這孩子，我就是稀罕淮茹這孩子，這件事情我沒放心上。”
賈東旭現在這樣子，一大媽還是很欣慰的：“大家夥都散了吧。”
“媽。”
賈東旭給賈張氏夾菜：“和和美美多好，鬧騰看來鬧騰去，惹笑話給別人看。”
“東旭，我改，我真改。淮茹啊...”
賈張氏這次真的怕了，她不想去鄉下啊：“我今天不對，以後媽會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