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有時候,我真的恨不能,掐死你啊。”他的臉埋在她的肩膀上,就像一個賭氣的孩子在跟她生氣,“可是,我又舍不得……”
縱使她找個男人來氣他,他還是舍不得。
她抱住他的頭,手指插進他濃密的黑發裏,“你知道丫頭是誰嗎?”
“丫頭就是溫千尋,溫千尋就是丫頭。”他像繞口令一般,忽然對她神秘一笑,像是洞穿了一切秘密。
千尋忽然怦然心動。
“紀君陽,輕點……”
他也想輕點啊,可是控製不住。
他又想懲罰啊,讓他等那麼久,非得要逼著,她才肯乖乖地到他身邊來。
如果不逼著她來,今晚,她是不是會躺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裏。
“痛啊……”紀君陽,可以不可以,溫柔點。
她是真的疼啊,肉疼,心也疼,疼得要揪起來。紀君陽,這樣的糾纏,會不會有明天?
可他那點僅存的理智告訴他,就算她求饒了,他也輕不下來,停不下來。
怎麼停?
此刻的他,就像失了控般,眸色裏帶著紅光。
雲雨初歇時,他趴在她的背上,是狂亂之後的寂靜。
良久,他在她的耳邊沙啞地說,“溫千尋,你逃不過是我女人的命運。”
千尋動了動肩,“你要想把我壓死就這麼趴著。”
他真重啊,壓得她都喘不過氣。
紀君陽翻身而下,千尋想坐起來,他卻一把將她摟在懷裏,圈錮著她的位置,數分疲倦,“想去哪?”
她還能去哪啊,明明不該這樣的,卻又躺在了一張床上,發生著最親密的關係,隻為他那一句,隻想要她。
女人的耳根子,果然是軟的。
他低頭啄了啄她的嘴唇,“乖,陪我睡覺。”
“你不怕,被你未婚妻知道?”鬼使神差地,她就問出了這麼一句。
“她的事,我以後再解釋給你聽,我很累,先睡覺。”他像是真的很累了,又極為地霸道,雙手雙腳將她鎖得緊緊地,生怕她逃掉似的。
千尋躺在他的懷裏,靜靜地感受著那溫暖厚實的胸膛,一起一伏都是他有力的呼吸,還卷著些濃鬱的酒氣。
她有些分辯不清楚,今晚的紀君陽,到底是不是清醒的。
酒精和藥力的雙重刺激讓他顯得特別地疲倦,甚至,聲色都變得有些沙啞。或許,醒來之後,什麼都不記得了吧。
她在他的懷裏隻是小小地打了個盹,睡得極不安穩,或許是,這樣困錮的姿勢,讓她身體有些不舒服。
“紀君陽……”她輕聲叫他。
回應她的,是他均勻的呼吸。
千尋很小心地在他的懷裏側轉了身體,麵對著他的臉龐,沉睡中的男人,冰冷與戾氣盡斂,嘴角微微上翹,宛如偷吃到甜蜜糖果的小孩。
她心裏頓柔軟,微微抬起頭,小心翼翼地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如同蜻蜓點水,不敢多逗留半秒鍾。
他悶悶地哼了一下,眉頭輕皺,似是不悅有人打擾他美麗的夢境一般。翻身,鬆開了一半的手腳。
千尋悄悄地下床,揀起地上淩亂的衣服,還有從上衣口袋裏掉出來的手機。手機裏有海芋的信息,“妞,艾維從大街上揀來一小美女啊,我都替你著急啊。”
看樣子,卜芝婷是找到了,那她的心,也就落了一大半。
正要將衣服穿上身,身後忽然而來的強大力道又將她掀回到床上。
“想跑?”他的頭發有些微地零亂,像頭被惹怒的獅子。
“我該回去了。”安安還等著她的禮物呢。
“回去,回哪?”他翻身覆上她的身體,涼涼地目光就像要將她剝了皮似的。
“紀君陽,你講點道理好不好,你要解藥,我給你做解藥,你還想怎樣?”她不想一大早就被肖雅楠堵在這個房間裏啊。這是她上班的地方,傳出去,叫她如何工作?
“是不是我還沒有滿足你,你就迫不可及待地想要回到那個男人身邊了,嗯?”床頭的燈映著他血絲布染的眸,紀君陽知道自己在吃醋,而且是醋海橫波的那種,他受不了她跟那個男人的親密互動。
千尋有些惱怒地看著他,“紀君陽,你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對,我就是不可理喻,那也是你逼的。溫千尋,要你一句承認,有那麼難嗎?你若有苦衷,為什麼不可以跟我講?你要是心裏沒有我,為何又巴巴地跑過來。”他差點就要叫林風送他上醫院了,可是她卻真的敲了他的門,那一刻,他內心狂喜而滿足,他是不是可以暫時地自我欺騙著她的心裏一直都裝著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