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一片寂靜,紀君陽小心翼翼地看著千尋麵無表情又像若有所思的臉,半晌才出聲,“丫頭,你是不是生氣了?”
其實沒有別的,他隻是不想讓她有緩衝的餘地,都說女人最沒有安全感,可是他發現自己也無法完全地放心,他怕她反悔,說不要在一起,所以要強勢地占據著她所有的時間,將她和家人朋友相處的時間暫時地剝奪過來,讓她的周圍二十四小時密密麻麻地都是他的存在,直到她依賴上他,再也割舍不掉,再也不能扔下他獨自一人跑掉。
所以,他跟高翰文做了一筆交易,一筆交無惡意的交易,但他還是怕她心裏有芥蒂,會胡思亂想以為他又耍了什麼見不得光的手段去脅迫人。
她半晌都沒有吭聲,讓他心中越加地沒底,正準備解釋的時候,她忽然張牙舞爪地掐上他的脖子,“紀君陽你這個大壞蛋,你竟然敢算計我,算計我也就罷了,居然把我的臉也給丟光了。”
紀君陽在心底暗暗籲了口長氣,她不生悶氣就是阿彌佗佛了,這會配合地咧長舌,作窒息狀,“哪丟臉了?”
“還沒有,老高總都見過我的男朋友了,你這麼一攪和,我回去怎麼跟他解釋啊,準會被他打擊,還要被他笑話,我不活了,嗚嗚”
紀君陽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危險氣息隱隱散發,“誰是你男朋友?”
“你還欺負我,明知那是我敷衍老高總的,叫你欺負我,叫你欺負我”千尋氣哼哼地捶著他,打得毫無章法。
紀君陽笑道,“你是我女人,我不欺負你欺負誰呢,來,給我親一個。”
千尋躲閃著臉,不讓他親,這男人,死壞,“才不要給你親。”
“那你給誰親去?”
“我給我寶貝女兒親,就不給你親,哼。”
紀君陽吃醋了,心裏想著趕明兒早點把女兒嫁出去,免得她粘著他老婆,隻是這話好歹都不敢跟身下這女人說的,怕她笑話連女兒的醋也吃,也怕她生氣,到時候扣一頂他一點都不愛女兒的罪名,那可慘了。
“不給親親,那來做做。”他陰險地上下襲擊。
千尋防得了這裏,失守了那裏,最後慘兮兮地敗於下風而投降,隻得揚著臉送過去,“給你親一下好了啦。”
語氣之間,盡是嗔嬌。
這一親,自然是源遠流長。
他暗啞了聲音,“想要你了怎麼辦?”
千尋縮了手,眨眨眼睛,“你先老實交代了再說。”
“交代什麼?”他疑惑的看著她,一副不解的神情。
“哼,裝傻充愣。”
紀君陽笑,“那你問我答,我一定知無不言,言不無盡。”
千尋想,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這個男人這麼愛耍嘴貧呢,伸手推了推他,“你先下去。”
“不要,抱著多溫暖啊。”柔柔軟軟的身體,清新的體香,他哪裏舍得放開,隻恨不能變成連體嬰。
“可是你好重啊,都快把我給壓扁了啦。”
紀君陽見她臉色確實憋得緊,鼻子呼吸不夠,小嘴巴也跟著一張一翕的,誘.惑著他又低頭去親吻,身體倒是弓起了一些,減輕了自己壓在她身上的體重。
千尋唔唔地喘氣,“紀君陽,你老實說,你和高總之間是不是達成了什麼交易。”
她斷是不會想到,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人賣了,被人賣了還在替人家數錢啊,這是多悲催的事。隻是,以她的了解,老高總並不是那種見利忘義,又或是容易被脅迫的人。
“他是個不錯的上司。”紀君陽並不吝嗇自己對高翰文的欣賞,這個長他一輩的人,值得他尊重,“我找過他幾次,許諾優厚的條件,甚至是將恒都還給他,想把你挖回到我身邊,都被他拒絕,他說,他不能替你做主,甚至警告我,不得傷害你。”
他翻了個身,自她身上下來,然後伸手一攬,將她撈在懷裏。她身上紫色的禮服裙擺散開來,鋪了大半張沙發。
千尋玩著他的手指,“那這次出差的事,高總為什麼又肯跟你合作了。”
紀君陽笑道,“有句老話叫做:精誠所致,金石為開,我把我對你這麼多年的感情和尋找都給他老人家交了個底。可能,他老人家被我三翻五次纏得煩了,可憐我一片癡心不改,就成全了我這個機會。”
千尋掄著手砸了他一拳,“你就貧吧。”
“什麼貧嘛,我說的都是事實,難道你不相信?”回想這些年來對她的執著,或許用一句話來說最合適不過: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