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說不過他,隻是他訓斥她的樣子,雖然板著個臉孔,可是她覺得幸福甜如蜜啊。所以,看在他的份上,日後就算紀夫人再來找她清算,再要為難她,能讓的地方她一定不會尖酸刻薄,畢竟,那也是他的媽,所作所為雖然過份,但也是為這個兒子考慮的。
\t“是是是,那是咱媽。”千尋笑道,“時間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t可是紀君陽卻道,“我已經讓君翔捎了口信,中午就不回去了。”
\t千尋疑惑地,“你什麼時候說的啊,我怎麼不知道。”
\t他們兄弟倆通電話的時候,她就在旁邊聽著呢,隻說叫紀君翔去幫忙幹點力氣活,沒說中午不回去啊。
\t紀君陽道,“你試衣服的時候,我又給他打了一個,如你所料,這小子又在海芋那裏吃了閉門羹。”
\t千尋想著紀君翔在海芋麵前吃憋的樣子,一向在女人堆裏受盡追捧狂妄慣了的男人,何時受過這種待遇,居然也忍耐得下,到底是出於被拒之後自尊受損的征服的遊戲心理,還是動了真格,目前她也不好說。
\t但願是後者吧。
\t她不想自己在得到幸福的同時,最好的朋友還是形單影隻,更不想海芋再次受到感情的傷害。所以,紀君翔,你最好認真點。
\t紀君陽看著她糾結的表情,便知她心裏又在胡思亂想了,不由笑道,“瞧你這兩條眉毛,皺得跟毛毛蟲一樣。放心吧,我用人格擔保,君翔這次不是玩玩而已。”
\t“你又不是他,也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千尋咕噥著。
\t紀君陽敲了下她的腦袋,“你還真鑽起牛角尖來了,就這麼地不相信你老公看人的眼光。”
\t千尋摸著被敲疼的地方,其實能有多疼,他曲指落下的力度並不重,“幹嗎打我嘛,是你自己告訴過我,你弟弟花名在外的,又不是我非得把他想得很壞,我隻是有點小擔心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海芋曾經受過感情的傷。”
\t“所以,君翔那小子能不能追到她還是個問題,你就甭操心了,海芋是個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曾經的感情傷害讓她更加明白到底要的是什麼,她若是對君翔不感冒,君翔再步步緊追也沒用。”他倒是希望,他這玩心過重的弟弟能被某個心地純良的女人給收服了。
\t海芋那女人混在酒吧,有時候看著還有些風塵的樣子,個性張揚,也潑辣,可是心地好過那些虛榮虛偽的女人。他沒有門第之觀,離異也不是重點,所以,千辛萬苦他也要跟心愛的人在一起,也不反對君翔去追海芋。
\t千尋想了想,他說的也是,海芋現在壓根兒就抗拒著紀君翔呢,瞧著他們倆,就好像前世的冤家一樣。
\t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變成歡喜冤家啊。
\t輕輕歎了口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她也代替不了海芋去選擇,所以,先順其自然吧。有紀君陽這樣癡情的哥哥,止不準紀君翔也是一代情聖呢。
\t“好吧,你說的反正都有理。”
\t“本來就是,今天可是我們的好日子,別想些無關的。”紀君陽提醒著她的走神可別煞了這陽春三月的好風景,打開車門讓她和女兒先坐進去,然後才是他。
\t“不回家,我們去哪?”千尋問道。
\t安安的身體小小地往上蹦了一下,高聲道,“我知道。”
\t紀君陽笑著,“寶貝說說,去哪?”
\t“燭光晚餐呀。”
\t“為什麼呀。”紀君陽逗她。
\t“電視裏都這麼演的呀,玫瑰,戒指,美酒,燭光,小提琴......”小家夥如數家珍,可數著數著又咧嘴作怪臉笑,“但現在不是晚上哦。”
\t小東西就是故意的,紀君陽一手握方向盤,一手但過來摸了摸她的發頂,“最主要的是,這裏怎麼有一隻這麼大這麼閃閃發亮的電燈泡啊。”
\t“我又不是光頭。”安安摸著腦袋,一頭紮進千尋的懷裏,裝委屈地,“媽咪,他嫌棄我,不理他了好不好。”
\t“寶貝,挑撥離間可就是你的不對了。”紀君陽發現,跟女兒說話,已經不能用大人對小孩的思維。他的這個女兒,早熟得異於常人,小腦袋靈光得很,就是膽大的時候,特別地調皮,還有些搗蛋,以至於,他是喜憂參半。
\t想她在武館裏,爬上那麼高的屋頂,大人腳下都有點站不穩,她拿個冰淇淋在上頭悠哉遊哉地吃得歡,幸虧千尋沒有看見,要不然,還不得嚇得臉色蒼白。這小東西,平日裏,在千尋和爺爺奶奶的麵前,倒是乖巧得很。
\t“大叔,什麼叫挑撥離間呀。這是個成語嗎?”安安嘴啃小手指,歪著腦袋,睜著無辜的大眼睛。
\t不了解她的人,一定會被她此刻迷茫的天使麵孔萌倒,可是紀君陽早已領教過她天真外表下的那顆邪惡的小心靈,整人的時候可以整得你心肝膽顫。
\t哎,他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小鬼丫頭呢,偏偏他還愛得小心翼翼,如視珍寶。隻是此刻聽著大叔兩個字,不免岔憤,皺了皺眉,“怎麼還叫大叔,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