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電話,千尋看了下時間,“秦夫人,現在剛好三點,你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趕到恒都,記著,是四點,過時不候。”
秦夫人自然是迫不及待地趕過去,都忘了要跟她說聲謝謝。
千尋自然不會在意這些,所謂的謝謝即便是說出口,那也是虛偽的,她隻是微微一籲了口氣,終於打發了這個女人,也不知道紀君陽會如何處理。秦家雖然不厚道,可也沒必要雪上加霜地逼人入絕境。
隻是,她想他這麼做,該是有他的理由的。
正準備往電梯走去,抬頭看見紀夫人就站在前頭,正冷冷地看著她。
“你倒是挺有本事,讓我兒子為你收拾這些曾經得罪過你的人。看來我也得小心了,止不準有一天你就會讓兒子要了我的老命。”
千尋頭疼,這拉扯的是哪跟哪啊,好像,她就是那種有仇必報的狠毒巫女。
“紀夫人,您大可以放心,您的臆想,永遠也不會成真的。”她笑笑,越過紀夫人,進了電梯,光亮的壁鏡裏,照出她苦澀的笑容。
其實,她挺想處理好與這個婆婆的關係的,不期待像母女那般親密,但至少可以像普通婆媳那樣,不是一見麵就會針鋒相對的,至少也有一些和平相處的時候。隻是,很多事情,並不是她想,就能夠的。
她更不知道的是,紀夫人此刻要去的地方,正是她的家。
海芋還在午睡,為晚上的工作補充體力,忽然聽到一陣敲門聲。
迷迷登登地去開門,看到一個氣質高雅的陌生婦人站在門口,“請問你找誰?”
“這是溫千尋的家?”紀夫人問,臉上倒是和氣。
“是。”
“我找她的父母。”紀夫人說明來意。
“他們不在家,不過您可以先進來坐會,我打個電話給他們,他們很快就可以回來了。”海芋將她讓了進來,心裏卻納悶著,此人是誰呀,倒是保養得極好。
“那就麻煩你了。”紀夫人走進來,站在客廳中央打量著這個房子,很小的格局,簡單的家具,眼中劃過幾許不屑。
海芋泡了杯茶遞給她,“您先坐會,我這就去打電話。”
“好。”紀母不屑的眼光掃過她身上褶皺的睡衣,看這女人的年紀與溫千尋相差無幾,可溫千尋不是獨生女嗎?她又是誰。
高傲的紀夫人並沒有問,也不屑問,甚至都不屑喝杯子裏的茶,粗糙的茶葉,讓人胃口頓失。
十分鍾後,紀夫人迎著溫家父母疑惑的目光開門見山地道,“我是紀君陽的母親。”
本來再準備回房睡個回籠覺的海芋身形被釘在那裏,這就是紀家的那個老巫婆?初見的一點好印象頓時一落千丈,也就冷冷地站在一旁,看這老巫婆想趁著她兒子和千尋不在的時候整什麼妖蛾子。
溫父溫母很是詫異,“紀夫人......”
“我今天來,是想談談你們女兒和我兒子之間的事,我不同意。”紀母說話很溫和,那不同意三個字說得輕輕巧巧,可是字字兒帶刺。
海芋有點衝動,但是被溫母暗地裏拉住,這個結果夫妻倆早就知道,所以並不意外。
溫母輕輕笑道,“紀夫人這是想讓我們勸千尋和君陽離婚吧。”
紀夫人道,“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我就這麼個意思,讓他們離婚,然後我會給你們安排你們一個去處,國內國外任你們挑,隻是從此不能跟我兒子聯係,自然,我也不會讓我的兒子找到你們,至於要多少價也由你們開。”
溫母在一邊淡淡說,“就是不知道紀夫人能開得了多少。”
海芋有疑惑,但是沒有吭聲。
紀夫人從精致的LV包裏拿出支票,上麵早已填好了數字,推了過去,“我想,這些,足夠你們一家人下輩子都衣食無憂。”
溫母很認真地數了一下,嗬嗬笑道,“七個零,一千萬,紀夫人,這就您眼中兒子的幸福,比五年前倒是漲了十倍,不過,我還是替他感到悲哀。”
紀夫人臉色一滯,“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請您帶著您的支票離開我們的家。”一直不曾說話的溫父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紀夫人怒地起身,“你們別以為現在我兒子迷戀著你們的女兒,可是沒有紀氏,你以為他還能護得了你們幾天?”
“那也是君陽應該跟我們解釋的問題,不是紀夫人您用錢來買斷的事。”溫母淡淡地。
“到時候他都自身難保,你以為你們還能從他身上得到更多?我勸你們還是別太貪心。”紀母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