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西班牙,讓你失了野心(3)(2 / 3)

晚安,啤酒,夜生活

站在十字路口中央,看著四麵八方的人朝我湧來,他們的腳步有的緩慢,有的輕盈,有的急促,有的蹣跚;他們大多相伴而行,有的摩擦著耳畔輕聲低語,有的摟抱著嬉笑滿眼神采,有的散漫著目光輕搖信步,有的凝視著遠方一臉漠然。

他們的背後,是深得不見尾的巷子,那巷子被陽光分離出陰陽的涼麵,陽麵和煦刺眼,陰麵沉靜灰暗,頭頂上嬌嫩的綠色植物像少女的發絲一般輕柔垂下,曬在露台上探出的彩色裙角在偶爾的過堂微風中飄逸翻飛。

你問我,巴塞羅那是一座什麼樣的城?

每個來過巴塞羅那的人,都有個不一樣的巴塞羅那印象。它也許有2月狂歡節裏的熱情,也許有4月聖喬治節裏的浪漫,也許像6月聖胡安節裏的瘋狂,也許如9月聖梅爾塞節裏的傳統。

有的人,因為巴塞的高第傳奇而愛他,有的人,因為那眾多的熱情節日而對它心生向往,還有的人,隻被那滿城皆是藝術品的氛圍感染。

在這個普通平凡的深秋季節來到巴塞,熱情奔放的節日已經遠去,空氣裏透著涼意,街旁的樹葉翻飛飄零,眼見的是從圖畫裏走出來的高第建築,和全歐洲都不缺的藝術氣息,那些被人津津樂道的事物並不足以構成我的巴塞羅那印象。對我來說,巴塞羅那,是休閑、舒適、慵懶的,他們真正的生活,有你想象不到的平靜安逸。

坐在陽光滿溢的半透明陽傘下,手邊一杯濃烈的西班牙ESPRESSO,耳旁響起慵懶卻藏不住奔放的西班牙小曲,年輕的店員斜靠在門廊邊發呆,樹葉的投影細碎地映射在膝蓋上,胖乎乎的鴿子了無顧忌得穿梭在行人的步伐間。這是我的巴塞畫麵。

巴塞羅那是座民族文化的大熔爐。這裏有數量龐大的黑人、亞洲人、中東人,有滿大街的KEBAP(土耳其烤肉)店,有見縫插針的CREPE(法國脆餅),還有不少米其林推薦的PASTA和PIZZA餐廳。走在老城裏,會常常看到晾曬在陽台上的印度紗麗、巴基斯坦方巾、猶太帽,和老式的中式睡裙,那一扇扇小窗戶,一個個可愛的小露台,互相迎麵對開著,就像是打開著通向不同世界的大門,讓人忍不住猜想內裏的非凡與不同。

在巴塞羅那生活著大量的意大利人,我認識的第一個在西班牙居住了8年的藝術家,是意大利人HOZE。

這裏有幹淨的城市沙灘,有停靠著各種豪華遊艇的出海港口,有南歐情調濃烈的咖啡廳,還有讓人應接不暇的新式畫廊。在巴塞羅那生活著大量的意大利人,我認識的第一個在西班牙居住了8年的藝術家,是意大利人HOZE。

我們交流起來並不流暢,我隻知道,他是個藝術家。他的藝術,是製作星球大戰裏主配角的頭盔,不上色,隻做白色的模型,他每個月靠做這個可以收入至少2000歐元。他說,真不知道有什麼樣的神經病,會買這東西。

他喜歡自己動手卷煙,有時候見我好奇,會遞給我工具讓我也卷上一隻。用薄紙卷了細細的煙草絲,再用舌頭潤濕紙的一頭,微微使勁把煙絲壓成條狀,再一壓一擰裹起來。那煙味道一點也不好,光聞著,就覺得嗆鼻。

藝術家是西班牙和意大利混血,第一次見到他時,他正在往一塊看起來像是滿臉瘤子的頭顱上抹白糊糊的東西。我問他,這是未成形的藝術品?他說,藝術?狗屁藝術!

我手裏提著一瓶像是啤酒的飲料,他看看我,你愛喝酒?我把頭搖得快從脖子上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