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離的笑容這才消失。

冷冷地看了這人一眼。

聲音卻依舊輕柔,開口問道,“誰派你來的。”

…………

祭祀祈禱,在遊雲城外的一個寺廟裏。

聽說在寺廟許願很靈驗。

有人想生個兒子女兒的,拿三炷香上去跪跪拜拜,三四個月後,家裏的女主人便有了身孕了。有20好幾都沒娶親的,上去添添香油錢,沒多久,便已抱得美人歸。

等等等等。

這類傳言在遊雲城傳地風生水起。

秦天明本是要管的,畢竟這個世界,太過迷信總是不好。

可是,當一次次實例出現,傳言也變事實了。

既然是事實,倒也不好再阻止。

而寺廟後的庭院裏,有個小房間,裏麵就放著秦家老祖宗的牌位。每年入秋的這個時候,秦天明便會帶著一家老小上去祭拜。

這並不分什麼直係旁係。隻要是有一點點秦家血脈的人,都被拉了去。

而這廟,聽說山梯有整整一百階。

裏麵是有典故的,至於什麼典故,秦之離沒問過,也就不知道。

秦家的祭祀和那些普通的“拜見祖宗”不同,並不是握幾柱香說說話拜一拜就行。

秦家或許是很尊重老祖宗,所以,每次都是非常仔細非常慎重地一個個來。就連那些平日紈絝的旁係子弟都不敢在這放肆。

而今年,貌似有更大的事發生。

秦之離皺著眉站在一旁,黑紗蒙麵,四周的人似是分派了,旁係家族的都與她站在一起,直係的,卻是有多遠走多遠。

畢竟,直係的人才真正見過她左臉的胎記。

恐怖猙獰,如那長相醜陋凶狠惡鬥的阿修羅女。

秦天明手中拿著兩柱香,在祖宗排位下站了許久,嘴裏呢喃不知說些什麼。半晌,卻見他臉色一白,手腕一動,突地抽出一把嶄新的匕首。

匕首在白日下閃著寒芒,刃口鋒利無比。

秦天明似絲毫不在意,輕輕一轉腕,匕首快速一劃,他左手手臂的袖子頓時裂開一條長口,又一劃,手臂上出現一條細小的傷口。

忽然,不知從哪驀地跳出一個黑影。

秦之離微微眯了眯眼,轉頭看去。

那是秦家常年生活在暗處卻一直保護著秦天明的影衛。

影衛手中拿著一個古怪造型的容器,恭敬上前,將容器接到秦天明手臂下。

容器很像21世紀的醫用試管,大約一厘米的口子,卻是細長細長的,隻是他的眼色,卻是古怪的黑色。不知用的什麼材料製作而成。

而秦天明剛剛劃開的口子處,猩紅的鮮血流的極其緩慢,可每滴下一滴,都被準確無誤地被裝進容器裏。

秦之離與旁人不同,剛出生便有思想有記憶。

從她來這裏的第一年起,一直到現在,十五年裏年年來都是這樣,祭祀時,必定要裝幾滴血。別人或許已經見怪不怪了,可秦之離卻是從第一次便默默記在心底。

秦家,看上去和普通人家沒兩樣。

可實際上,卻總有一處兩處透露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