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死！”手機裏突然傳出葉闌珊尖銳的叫喊聲。
“王國華，你別亂來？”我大聲叫道。
對方又一次把電話壓上了。
葉闌珊的那一聲叫喊完全是下意識的，但卻將自己的生命推向了一個更為危險的境地。她那一聲叫喊剛一出口，王國華就將電話壓上了，剛剛還表現得很鎮靜的他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她從未見過的猙獰可怖。她被他的目光逼視得渾身發抖。但這種狀態持續的時間不長，王國華很快讓自己平靜下來，他居然又笑起來，“你毀滅了我最後一點得意，你不該把那句話說出來，難道我真的忍心看著你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跟我一塊兒死？”
“我怕，我真的怕。”葉闌珊在向沙發的一角退縮。
“我也怕，我也不想死，活著多好，一旦死了，我就不能享受你這樣美麗的姑娘，還有，愛情。我就要變成一堆隨意揚灑的灰，不再有知覺，不再有耳朵和眼睛欣賞這世界上的鳥語花香，也不能用舌頭品味美味佳淆，更別說享受女人的柔情了。你看，窗外的陽光多麼燦爛，藍天白雲多麼的好，我真的不想死，活著多好？可這由得了我嗎？我不死也得死，小珊，你就忍心看著我一個人孤獨的到另一個世界去？”
“華哥，我也舍不得你。”她顫抖著。
“真的？”
“是真的。”
“你陪我？”
“可我不想死。”
“我死以後，你會用多長時間來想我？一天？一個月？一年？還是一生？”
“……我不知道。”
“傻丫頭，你應該騙我一下，說一生不就得了，我現在需要這樣的欺騙你知道嗎？”
“華哥，你知道，我從來不騙你，就是你活著，我也不敢擔保我會一生愛你。”
“這正是你可愛之處，”王國華伸手將她拉到懷裏發狂地吻著著，她閉上眼睛任由他發狂，不知不覺間，她感到自己的臉濕了，她睜開眼睛，看到他竟淚流滿麵。她一下子被他的眼淚感動了，“華哥，你哭啦，我從來沒見過你的眼淚，這是第一次。”她伸替他擦拭淚水的時候也衝動起來，“你別哭了，我陪你一塊兒死。你現在就開槍打死我吧。”
王國華卻被她軟化了，他盯著她美麗的眼睛柔柔地說：“我王國華前輩子一定做了不少好事，所以才修來了這一輩子的富份，你們葉家的一對姊妹花多少人眼饞呀，可都上了我的床，古時候有個叫舜的皇帝你知道嗎？他也是被姊妹倆同時愛著，那倆姊妹一個叫娥皇，一個叫女英，舜死以後，倆姊妹哭得不行，眼淚灑在竹子上，竹子就多了一個新品種——斑竹，毛主席為這還寫詩了，斑竹一枝千滴淚……”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下輩子大概沒這好的事了，我這一輩子沒少作孽。”
“如果有下輩子，我還跟你。”葉闌珊緊緊地抱住他，渾身在顫抖。
“應該沒人知道我們在這裏，”王國華卻突然推開了葉闌珊，“除非是你告密。”
“我……，沒有，真的沒有，我怎麼會出賣你？”
“警察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你一到他們就跟來了。”
“會不會……，剛才，你在房裏跟猴子說話的時候，我在這裏用這個電話給我父親通過話，我告訴他我要回家吃中飯。”
“真是這樣？”
“真是這樣，要是……，都怪我，你現在就開槍打死我吧。”葉闌珊閉上眼睛，慢慢地仰起臉，兩顆晶瑩淚珠沿著她潔白的臉膛緩緩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