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市長命不好,找了個多病的夫人,牽扯了他不少精力。”賈剛搖下車窗,“聽說她家裏那個保姆很不錯,你認識嗎?”
“認識,今年初我到方市長家去見過一麵。現在方市長來換班,她該回去了。”朱正峰指著從住院部走出的穿紅呢大衣、手提飯盒的青年女子,“賈剛,她就是方市長家的保姆,叫何小莉。”
“嗨,還挺靚!”
“我們跟著她。”
何小莉走出醫院,來到幹道,向前走了約50米,一輛臥車急刹在她麵前,她上了車。
“賈剛,看清沒有,何小莉上的誰的車。”
賈剛伸長脖子:“朱哥,大奔,是周文革的。”
“周文革為啥要送何小莉,是討好方市長,還是他們倆之間有什麼秘密?”朱正峰一邊開車一邊分析說。
“這案子已經夠複雜了,突然又冒出一個新問題。”賈剛也在認真動腦筋。
朱正峰把警車停在方紹武宿舍外的街對麵,在車裏觀察著。
一會兒周文革的大奔從宿舍樓出來向左幹道駛去。
朱正峰和賈剛到方紹武的家門口,按響了門鈴。
何小莉打開防盜門的探視窗:“誰呀?”
“小莉,我們是警察,找方市長彙報工作,請開門。”朱正峰把警官證遞到探視窗前。
“方叔在醫院。”何小莉開了門。
“方市長什麼時候回來?”朱正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我把飯煮好了去換他回來,你們可以在這裏等一會兒。”何小莉給客人倒茶水。
“小莉,我們先聊一會兒。”朱正峰認真觀察著何小莉,“市長夫人多病,家務事和采買都是你?”
“是啊,方叔上班很忙,晚上從醫院回來後,還要看文件。家裏的事隻有靠我做。”
“你這樣能幹,方市長是從哪裏找的你?”賈剛笑道。
“是周董事長介紹的。”何小莉一臉的笑。
“小莉,給我倒一杯白開水,我要吃藥。”朱正峰掏出一袋中成藥,“你還要給我拿點鹽巴來,這藥要鹽水送服,效果才好。”
何小莉把一杯開水和食鹽瓶放在茶幾上。
朱正峰想了一下:“還需要一雙筷子攪一下。”
何小莉又進了廚房。賈剛迅速舀了一勺鹽,裝進事先準備好的小玻璃瓶裏。
朱正峰把藥倒進嘴裏,艱難地喝下幾口鹽開水:“小莉,你們吃的這種鹽味道不正常,在什麼地方買的?”
“就在宿舍大門外的那個公仆副食店買的,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是我放多了,太鹹了。”朱正峰站起來,“我們去醫院找方市長,告辭了。”
鹽政稽查處辦公室。邱浩成和李誌雲正在詢問運送私鹽的一名司機。
司機哀求道:“求求你們放了我們兩個駕駛員吧,我倆事先根本不知道運的是私鹽。”
邱浩成問:“誰叫你們運的?在什麼地方裝的貨?”
司機答:“是兩個拿火藥槍的人叫我們去鹽場裝的貨,我們向他要手續,他說駕駛員隻管運輸,有人押車,手續由他帶著,一切責任由他們負。”
邱浩成問:“運到哪裏去?把鹽交給誰?”
司機答:“叫我們運到雙嶺城,把貨交給兩個穿黑色風衣的人,由風衣人給我們付運費。”
邱浩成問:“你給他們運過幾次鹽?”
司機答:“三次。”
邱浩成問:“兩個接貨人叫什麼名字?有什麼特征?”
司機答:“不知道接貨人的姓名。每次都是深夜交貨,看不清臉。兩個風衣人都戴著茶色眼鏡,一個高一點,一個矮一些。”
邱浩成問:“還有什麼要交代?說了假話要負法律責任,懂嗎?”
司機答:“就這些,我說的都是真話。”
李誌雲把筆錄交給司機看,並叫他在筆錄上按了手印。
司機走後,邱浩成問李誌雲:“你對這一起私鹽案有什麼看法?”
“應該是同一團夥所為。”
“對!我也是這樣想的。這是一個組織嚴密、分工明確的私鹽團夥,源頭在鹽場,市場主要在各私鹽銷售點,風衣人是中間環節,負責接貨、送貨。風衣人是革蘭化工廠的采購員,背後還有一個關鍵人物,是這個團夥的總指揮。他到底是誰呢?”邱浩成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