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周董來姚前市投資。”稅修笑眯了雙眼。
李倩從革蘭大廈出來 ,漫步在人行道,明亮的街燈映襯出她優美的身影。她直視前方,走了一段路,招手要了一輛的士。來到“無煩惱”咖啡廳,要了一杯咖啡,找了一個僻靜的位置坐下。她把杯子捧在手上,周圍嘈雜的人聲、音樂聲似乎都不存在,她陷入苦苦的思索中。
“李小姐,陪你聊一聊,不介意吧。”邱浩成走到她身邊輕聲說。
“你在跟蹤我?”李倩示意他坐在對麵。
“確切地說,我注意你的行蹤。”
“什麼意思?”
“你需要信賴和關心你的人。”
“邱處長,你這樣自信?”
“我想印證我的判斷。”
“你不怕失望?”
“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就要奮力爭取。”
“我敬佩你,真是一個執著的人。”
“我從事鹽業工作20多年了,養成了純真而坦誠的性格。”
“跟食鹽一樣,容不得雜質和汙染。”
“你跟很多女性不一樣,有獨特的個性和思維方式。”
“我很平凡,跟很多中國傳統型的女性一樣,隨遇而安。”
“不是這樣,你靈魂深處的愛憎情感已經沸騰,人生的坐標早已定位。你有成熟而深沉的思想。”
“你給我做了透視,下了這樣令我難以信服的診斷結論。”
“李小姐,恕我直言,你我有一個共同的使命,都在默默地進行著。”
李倩微笑,但又立刻收斂了笑容,喝了一口咖啡,鄭重地說:“邱處長,我是學經濟的,在學校時,我對中國目前出現的千萬富翁、億萬富翁、名貫九州的企業家,充滿敬意和好奇之心,想解讀他們,豐富自己的頭腦。投身社會後,得到了很多感性知識,那些富翁和企業家在我的眼裏,形象總是模糊不清。他們中間,有一部分人是在社會轉型時期,靠投機鑽營和不義之財以及走私販私,一夜之間成了暴發戶;有的靠跟貪官勾結,倒賣土地、偷漏稅收,爭取所謂優惠政策,搖身一變成了企業家。這些都是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過渡時期產生的怪胎。”
邱浩成說:“革蘭集團就是典型代表,隻要在陽光下一曬,就會全部曝光。”
“革蘭大廈是建立在沙灘和蟻穴上的,是靠邪惡的力量在支撐,隻要外力作用強大,就會坍塌。”
“在雙嶺市民眼中,革蘭還是一個貌似強大的堡壘,要攻破它,最好有內部作用。”
“內部已經出現了許多裂痕。工人們都知道朱洪明、馮文仁、李生華是公安機關通緝的逃犯,許多工人都懷疑是周文革在幕後策劃了雙嶺市的私鹽案,中層管理人員對周文革失去了信任感。夏蘭也和周文革鬧得水火難容,大有分道揚鑣之勢。”
“我們都知道周文革是罪魁禍首,沒有證據,他會逃脫法網。”
“隻要下功夫,就能夠找到他的罪證。”
“希望李小姐幫助我們。”
“隻要外力作力強大,不會讓你失望。”李倩看了看時間,“我該回家了。”
“我送你。”
李倩朝吧台邊的服務生招手:“買單。”
“我已經買了。這種地方當然是男士買單。”
李倩笑道:“謝謝。”
市紀委書記郝坤東來到方紹武的辦公室:“老方,我知道你找我,不是交賄款,就是談案子,二者必居其一。”
“你說得對,沒有第三者了。”方紹武遞給他一份材料:“老郝,這是市地稅局寫給我的一份報告,反映革蘭集團的稅收問題,有偷稅行為。初步估算還應該交200多萬元。”
“數額這麼大,已經涉嫌犯罪,應該交公安機關經偵部門立案查處。”郝坤東接過材料看著。
“有個插曲。”
“是什麼調子?”
“周文革向稅務機關反映,市經貿委在革蘭集團借了150萬元資金,用於招商引資的業務費用,是徐昌培經辦的。周文革講是政府用了革蘭的錢,他就不再交稅了。”
“橋歸橋,路歸路。偷稅是犯罪行為,應當追究。”郝坤東很氣憤。
“老郝,我們市的經濟狀況你很清楚,要發展,不搞招商引資不行。開支必要的費用是我表的態,經費的來源由經貿委自己想辦法。關鍵要想弄清這150萬元的來龍去脈。”方紹武要調查這筆費用的真實性和支出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