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子裹緊了季箏給的外套,“沒幾個錢,都穿了好久了,你以後肯定會有更好的。”
“我出嫁的時候,應該會和你現在一樣漂亮。”
她姐姐出嫁的時候,就是一生中最漂亮的時候,神采奕奕,光彩照人,據說還塗了口紅,穿了媽媽傳下來的嫁衣,總之很驚豔。
[天哪,我看的好揪心啊,咱們就不能幫幫她們嗎?就沒人告訴她,女人的一生不應該隻是結婚生子,應該有自己的追求嗎?]
[難啊,難度太大了,我記得一開始嬢嬢就說過,半年前來過一個大學生村官,隻待了幾個月就走了。]
[這種山溝溝裏,想去鎮上都得開一個多小時的三輪,誰會願意去啊,前一陣子那個開小賣部的男生不也離開,去外麵打工了嗎?]
“如果你想上學,我們來想辦法資助你。”一直在後麵偷聽的封柯,走過來說道。
盼弟天真無邪地回道,“上學?上學有什麼好的,還要聽課,考試,做那些作業,那些學生都可羨慕我了,我能做自己的事情。”
這一番話,說的封柯啞口無言。
到底是誰把一個小女孩洗腦洗成這樣子的?
這是自己夢想中的桃源嗎?哪個桃源會出種事?
“別管了,你還真是正義感強大。”季箏道,“你有這閑心,不如回去看看高景承,那小子感冒不知道好了沒有。”
“嘎,姐,沒,沒好呢。”
高景承被感冒弄的聲音啞成鴨子了,乍一聽以為家裏養殖業又多了一項呢。
倒是把盼弟逗的哈哈大笑,緊緊捏著那一百的紙幣,生怕它長翅膀飛走了一樣。
封柯被高景承給拉了回來,季箏梔子一起把盼弟給送走了,兩個人四目相對,思緒萬千不知從何說起。
梔子腦子清醒一點,率先問道,“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她,在該讀書的年紀輟學去種菜了?咱們總能做點什麼,改變現狀吧。”
“怎麼改,梔子你腦子清醒一點。”季箏道,“這可不是強製讓她去上學這麼簡單的事,改變她和她家人的思想才是關鍵,這太難了。”
梔子覺得這個世界太玄幻了,不遠處就是許姐的研究所和她的團隊,另一邊是沒上過幾天學的盼弟。盼弟這個名字,她一直以為是在文學創作中才會有的,沒想到在現實中見到了。
“所以季姐用高於市場價的價格,買下了她手中的東西。”封柯說完,歎了口氣。這種什麼都做不了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把盼弟送走,木匠大叔過來招呼他們,“沙發茶幾都打出來了,可以過來取了!”
“來了來了!”
一句話把家裏的有生力量都給帶走了,剩下一個高景承看家。
客廳總算不是空空蕩蕩的了,沙發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風格,茶幾也是,別有一種複古的風味。木匠大叔附贈了幾個凳子,三張電腦桌,都是榫卯結構的。
臨走的時候,木匠大叔道,“家裏最後剩下這點木材,我就都給你們用上了,以後就正式退休,不給人家做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