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見氣運已經變化了,那些人就還會按過去的觀念來發展事業,那結果就是又有很多人會是死路一條……”
洪火淼收到這些內容隻是金泛宛眾多心思中的一部分。
安曉嘉是第三個接到了“信”。他一來信的地址上有“金緘”兩個字,就一陣緊張:“老家夥逃到香港了?”
他慌忙打開信,越腦門子越覺得涼風陣陣——
安老弟:
人生最怕出現這樣的模式——
前幾十年總是跟著心情、跟著興趣、跟著需要走,
後二十年因前幾十年落得身體多病、手裏空空、心裏空空;
為什麼不是越活心情越開朗,越活心事越少?!猶如名言所講:人的一生最好能這樣——來到這個世上時,我呱呱大哭,別人哈哈大笑;離開這個世界時,我含笑地去,別人哇哇大哭……
我得安排好我的一生,於是我先走了。
你們也好好安排好你們的一生吧。人生的滋味有時是由明天來決定的,最蠢的人就是陷在昨天的滋潤裏拔不出來的那類人。不,他們不能被說成“人”,因為人是有完整的一生的,而你們很多人沒有完整的一生……
安副局長完信眼睛有點發直,直得像得了抽風病。他忽然覺得自己太“嫩”,過去從來沒有站在一生的角度考慮過自己的一生,更沒考慮過如何在自己被抓前就先一步逃亡國外。想到這裏,安曉嘉喃喃自語:“國外也沒有長久的避風港。抓回來一樣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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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9月日(3)
黑老大們為了自保,準備拉攏曆市長。
他們設計了一條陰險的拉攏計劃。
曆市長對金泛宛的事極其關注,尤其是在金泛宛前妻的宿舍發現了大量現金後。
曆市長是怎麼知道這批現金的呢?原來,那天郝的辦公室主任和郝紅心聯係上了,郝紅心堅決反對隱瞞這個情況。葛勝利心裏很是惱火,可是郝的態度這麼堅決,他也沒招隻得同意報案。
曆市長知道情況後很吃驚,立即彙報給市委記,接著省紀委就知道了,然後迅速成立了專案組。
專案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金泛宛的前妻核實情況,可是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金泛宛的前妻在哪裏?曆市長心裏很惱火:“是都不知道?還是都不想說?”
藏在前妻子宿舍裏的那些錢被發現的事,金泛宛很快就知道了。他收到了一條秘密短信。
金泛宛的中國手機一直開著。從五年前起,市長辦公室的主任就成了金泛宛黑組織中最秘密的一顆棋子,金隻給他一個任務,就是把他知道的重要情況用短信發給金泛宛。
辦公室主任相當聰明,他每發一次短信之前,必定先問候一下,如果金及時用暗號回複,他才會發“情報”過去。
金泛宛收到短信沒難過,他忍不住對著這條短信笑了笑:“他們真能耐,竟然在我前妻的房間裏找到了錢。我的那些人一定會驚慌失措。不過沒關係,因為按時間算,這兩天他們也該收到我的信了。”
金泛宛在逃亡之前的一天,把一大包信件和明信片寄給了香港的朋友,然後委托朋友在接到自己的短信後就把這些信從香港寄往內地。
安曉嘉在最迷惘時先想到了他平時最討厭的葛勝利,他很想知道葛家兄妹現在有什麼動靜,他想:“葛春華一定比我的感想更多。”
於是安曉嘉電話也不打,直接就把車開到葛勝利的總部大樓。
“葛兄,你一向智慧。現在金老爺子逃到國外去了,我們這裏得有個主心骨。我覺得這個時候您最合適。”
被安曉嘉這麼一捧,再加上到安曉嘉滿臉的真誠,葛勝利心裏一下子就有了“老大”的感覺:“別慌!老弟!!中秋市裏誰不知道您?你為國家立了那麼多功,出生入死多少回,您一定沒事。你的上級不會因為您認識金泛宛就把他的問題當成你的問題。絕對不可能!——你和金老爺子不一樣,您多講哥們兒義氣!您不**,也不貪財,一年到頭老是一身製服,不像金老爺子上萬塊一套的中山裝、唐裝就好多套。所以你和哥一樣,沒做壞事就心不慌。”
葛勝利這兩句話真能安慰人。安曉嘉冷靜了很多,他心裏想:“對啊,我幾次出生入死誰不知道?我私下弄了點小財誰又知道?知道的人誰又敢說出口?敢說出口的家夥我在監獄裏外都會把他滅了。我就是有點小問題,那也是功大於過,我怕個?”
想到這裏,安曉嘉馬上把冰冷的手伸過去和葛勝利那雙軟乎乎的冰涼涼的大手握在一起:“團結就是力量。”
葛勝利說:“你願意聽哥說一句嗎?”
“願意。絕對願意。”
“你知道現在誰是咱們中秋市的風向標?我告訴你,絕對不是金泛宛,而是曆市長。現在市委記去黨校學習去了,這就是個信號,這就是曆市長提記的信號。我們要是靠上曆市長就好辦啦。你想,如果北京有點什麼打黑的舉動,曆市長能不第一個知道麼?哪有打黑不通知第一父母官的?總要他配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