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一年十一月十一日,百年一次的光棍節,我在微博上麵看見好多人在咆哮2011的光棍節要怎麼過,無數無數的人在求脫光。我看著屏幕上的字突然覺得很好笑。
沒有愛情的時候,就想著要愛情來,想要身邊有個人陪。但是當真的愛上了,真的在一起了,矛盾四起的時候,又迫不及待的想分手。
我們到底需要愛情嗎?
莫蘇奇打電話給我喊我出去看失戀33天,晚上九點多那一場的,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龔冉冉今天也正好要去墮胎,她說,她要在這個盛大的日子裏也把自己變成一個人。
我陪著龔冉冉到了醫院,妙妙因為工作原因實在脫不開身,就隻是打了個電話過來安慰了一下龔冉冉,我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麼,但是龔冉冉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我看得出她在拚命的忍。
我陪著龔冉冉掛了號,然後坐在醫院的大廳等著。
她的手一點點的變得冰涼。
我問她,你為什麼不喊白璨來?
龔冉冉拚命的搖了搖頭,然後靠在我的肩膀上,輕輕的說:“兜兜,我不想,我不想讓他看見我這幅模樣,我知道,我龔冉冉並不是那麼堅強,可是,至少,我不要在他麵前顯示出輸的那一麵。”
我握著她的手,一直盯著醫院的大屏幕。
我知道她在害怕,她害怕聽到廣播裏麵喊她的名字,無論出於哪種原因。我知道她一定是害怕的,因為她的害怕一點點的傳到了我的心裏。
讓我也覺得害怕。
我想跟她說,我說龔冉冉,我們不打胎了好不好,我想說,孩子生下來了我陪你一起養。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知道那樣對於龔冉冉來說其實是殘忍的,她的後半生都會搭進去的。
漸漸的,那種害怕的感覺消失了,被不安替代了。
我看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廣播裏終於傳來了龔冉冉的名字。
她是紅著眼睛離開我身邊的,我隻對她說了一句話,我說:“沒事,我在這裏,你出來的時候,我還會在這裏的。”
然後我的腦海裏全部都是那些流產的廣告。
輕輕鬆鬆三分鍾,無痛人流。
無痛嗎?
隻是身體上不那麼痛而已,但是心底的痛是無法磨滅的,不是嗎?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我看了一眼時間,然後轉身出去接了電話。
“龔冉冉還好嗎?”打電話來的是林斌,他的聲音很幹澀:“我剛剛打電話給妙妙,他莫名其妙的把我給罵了一通,說我要是勇敢一點拚命一點,發狠一點把龔冉冉追到手,她現在就不會這麼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