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娃娃。
這是我腦海裏跳出來的第一個詞,但我又瞬間感到驚訝,剛才那陣透露著不凡功力的腳步竟是來自於這個看起來嬌小不已的嫩嫩的小女孩。
真的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啊。
我著才反應到那道刺眼的陽光竟是來自她身上。我有病吧,我第一次這麼完全意義上的認識到。
我覺得心裏一陣不舒服,迅速調轉過頭,不去看她,在台下有恢複了剛才那樣吵鬧的聲音後,我在眾人的無視下獨自靜悄悄的走下台,不等老師叫住我,我一個踏步過去,選了最靠窗的最後一排的最後一個位置,坐了下來。隻是我沒意識到,我前麵還有一個空位。
“真是的,微微歐,這是你第幾次了!你不是每次都有專車接送的嗎,怎麼還遲到!”女老師明顯很生氣,看來她是一個屢教不改的遲到犯啊。不過她竟然還有專車,看來那就更是典型的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了,難怪不停老師的話。我托著下巴,望著窗外淡淡地想到。
“對不起哈……”她誠心誠意地小聲道歉到,態度比我預料的好,後麵的我聽不清了,隻聽到老師好像抱怨了幾聲就讓她下來了。
但是很奇怪,沒錯,非常奇怪。她走下台的時候,台底下竟然又是一片死寂,不是普通的安靜,也不是剛才對我時那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而是一種壓抑的甚至帶著點恐慌的死寂。
有什麼東西在我心裏咯噔了一下,真不知道她是什麼來頭,能讓這麼多人瞬間沉下來。
我繼續打著哈欠望著窗外,聽著輕盈的腳步一點一點朝這裏靠近。
不會那麼……巧吧…雖然我表麵上裝得很平靜,但我心裏卻暗暗咒罵著上帝。
是不是越希望什麼事不要發生,它就越會發生…?我很悲劇地感覺到她輕盈的腳步在我旁邊停了下來,我沒敢去看她,我怕讓她看到我雙眼裏掩飾不住的“你為什麼要坐在這裏”的鬱悶眼神,第一次到這裏,我可不想讓同學關係弄這麼尷尬,於是我依舊托著下巴,裝著無所謂地淡淡地看向窗外。
我感覺到她猶豫了一下,隨即她快速地向我彎了彎腰算是向我打招呼。奇怪,我能感覺到她的雙手正緊張地握成拳放在身旁。有必要那麼緊張嗎,我鬱悶地想道,功夫如此之好的人還用對我這種怪胎緊張什麼,我沒被你趕到別處去就算我幸運了,大小姐。我微微往窗邊欠了欠身。
她緩緩拉開我前麵的凳子,穩穩地坐了下來。但她的背一直都僵直著,仿佛想轉過來又不敢轉過來。
我無奈地微微歎息道,無意間我用餘光一瞟,上帝啊,她也正在偷偷側過來看我,發現我在看她,她迅速把臉轉了過去,仿佛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但莫名其妙的一頭霧水的我還是瞄到了她紅得快燒起來的小耳朵。
我放下了又麻又酸的手臂,伸向抽屜裏為我準備好的一遝嶄新的課本。在一時間我又忍不住偷偷朝她瞄了一眼。
真是好漂亮的金發。我甚至能聞到從上麵傳來的淡淡的香氣,一聞就知道是隻有貴族有的洗發水,而且一定是貴族中的貴族。
我暗暗驚歎,誒,這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然後,我的第一節課就在我對前麵叫做“微微歐”的女孩的打量中度過了,我知道老師一定發現了我的分神,但她隻是對我無奈地歎了口氣又轉回去繼續講課。
理所當然的嘛,誰叫我是個怪胎呢。
一個上午就在緊密的時間中度過了,但是我一個字都沒有聽懂,因為我之前因為尋找學校而落下太多的課了,上課講的我一點點也聽不懂。
而讓我很高興的是,我終於可以吃到我自己帶的午飯了。但是其他學生都有專門的餐具,有專門的人會下來為他們打飯,據老師說隻有二年生和三年生才可以在學校裏專門的餐廳裏就餐。
教室裏哄鬧成一片,說說笑笑的,打打鬧鬧的。而我則是對此冷眼旁觀,偶爾感受到從身邊掠過的一兩個“她是個怪胎吧”或者“不會使用魔法”的嘲笑聲也不會去理會,我管自己獨自吃著飯。
但不得不讓我注意到的是,好像不隻是我一個人被冷落的,我原以為應該是隻有我一個人的,但我竟發現,坐在前麵的這個金發女孩竟然也沒有人去理會她。
這個世界太神奇。
名門貴族,功夫又是如此了得,再加上外表如此漂亮可愛,看起來也是唯唯諾諾的一點沒有大小姐的架子,應該是最受學生歡迎的角色,但為什麼會被冷落掉呢?我咬著筷子不解地想到。
我又猛然間回想到早上她偷看我的眼神,如此害羞,就和一個普通的女孩沒有區別,應該不會是被討厭的類型啊。
而之後我就發現了問題的關鍵,她不是被討厭,而是被大家敬而遠之。幾乎每一個從我旁邊走過的人到她那裏總是要離她遠遠地再走開,每一個人都低著頭不去看她,仿佛是在躲避著什麼,而整整一個中午我們這裏幾乎沒幾個人來過,而對麵卻簇擁著一大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