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村頭空置的小屋前,還未靠近就已經瞧見了王小狗藏在半開的大門後探頭探腦的身影。
一見綿夢準時來了,王小狗童鞋興奮得簡直兩眼都在向外發著光。在確認周圍除了他們外並沒有什麼人後,立馬蹦了出來,提上放在不遠處的裝有工具的小水桶,拉著綿夢的小手就向村外跑去。活像隻不安分的小兔子似的,一溜煙就沒影了。
湖就在村外不遠處,沒多久就到了。
在北方,冬天的湖大都是凍著的,除去冰層上的積雪後,平滑明亮的簡直可以作為天然的滑冰場了。
不過,這些漂亮的冰層下也隱藏著濃濃的危機,不知道哪裏的冰層就會忽然裂開了。
綿夢還記得,在她還沒有成為寵幸者的時候,她曾經見著有一個小孩貪玩,在凍得厚厚的湖麵上多走了幾步。本以為這麼做是沒事的,而且還是一種實驗膽量的好方法,可突然聽到“哢嚓”一聲,那個小孩沒有任何預兆地就掉進了一個忽然出現的冰窟窿裏。那個湖很深——至少比那時小綿夢的身高要高得多。他們一群小夥伴們就聽見那個可憐的孩子不停地在冰冷的湖水裏掙紮著、呼救著,不一會就沒了聲音。就算獸人的體質足夠好,但畢竟還是小孩子——大人約莫還能再支撐會——等到被救上來的時候,那小孩整張臉的臉色都變成青紫色了,完全沒了聲息。
年幼的小綿夢當時就在旁邊看著,發生的這件事驚得她完全不知所措,回去以後就大病了一場,隔了好幾個月才緩過來,不過之後有段時間卻怎麼也不肯靠近結冰的湖了,直到後來她的那位族長父親安撫過她之後才算好些。
不過如今卻是不怎麼怕了,隻要記得足夠小心,並且不冒險......
“啊!小貓你看!整片湖都被凍起來了誒!亮晶晶的!”王小狗興致高昂地說著,蹦蹦跳跳地就要往湖心跑去。
盡管一直與這片湖比鄰著,但往常一直因為大人們不允許,天隻要一冷,甭管下不下雪、結不結冰,準沒一個小兔崽子可以偷偷跑到這裏來。這次還是托了許多大人要去附近山裏尋獵的福,甚至多半還有村長的默許——盡管並不知道為什麼——否則王小狗與綿夢這兩小鬼可沒那麼大能耐能夠獨自偷溜到這裏來。
因而王小狗的這個行為也並沒有任何怪異之處——畢竟第一次見到嘛,難免會有些小激動。
隻見他從小水桶中掏出有著木製刀柄且並不怎麼鋒利的小刀子,趴在原先湖的邊沿,刮幹淨冰層上的積雪,露出了晶瑩剔透的冰麵來,而後摒息低頭認真地俯看著。綿夢不知道他在看些什麼,卻也覺得有趣,有樣學樣地,趴在離他不遠處。
“這裏不行。”王小狗忽然長長地突出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看周圍,“邊沿的冰還是太厚了,沒個半天別指望能鑽出個洞來,就算鑽出來了,也不一定會有魚能夠遊到這裏。”他指著湖心的方向接著說道,“小貓,我們需要冒個險。”
小綿夢看了看湖心,又轉頭看了看王小狗那張稚嫩的小臉,最後又偷偷瞄了眼跟在身後不遠處鬼頭鬼腦的兩個小人,猶豫了一會,這才輕輕地點了下頭。
王小狗咧了咧牙,眯起眼睛,開心地笑了。
......
“嗨!大胖!你看他們這是在做什麼呢?”村門口,一個看似身材瘦弱的少年忽然掃了身旁一個矮胖矮胖的胖子一腦瓜子,壓低聲音問道。
“哦!”那個胖小子低呼了一聲,“你幹什麼打我!”
“別打岔!他們到底在偷偷搞什麼鬼名堂?”
“你又打我!”胖子鬱悶地嘟囔了一聲,眯著他那雙小眼睛,努力向前看去,“他們這是像在......挖冰?”
“挖冰!?”那個瘦弱的少年忽而蹦了起來,提高聲音嚷了起來,“大胖你當我傻呀!大冷天的有人會沒事去挖冰玩?你該不會是天太冷把腦子凍傻掉了吧?”
“嗨!這話可不能這麼說!誰不知道北巷裏就數你王猴子最傻呀?”胖子不甘示弱地頂了回去,“你才腦子被凍僵了咧!哼!”
“喝呀!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是不是?”名為猴子的那小子一撩袖子,“要不,我們比劃比劃?”
“比就比!誰怕誰就是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