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下,搭成人梯搖搖晃晃的山貓成員已經逐漸靠近了,馬上就要到達勉強可以把綿夢拽下樹的地方。在這之前他們已經嚐試了無數次,要麼是被綿夢一爪子撓下去,要麼就是下麵的人一時沒站穩,把一整隊人連累摔了下去。
不過由於他們的團長就在一旁盯著,就算摔得再疼他們也不敢有半分怠慢,沒什麼大礙的稍稍揉兩下就得硬著頭皮忍著痛地接著上。
太陽已經露出大半了,在西方那座山後半遮半掩的,隨時就可以完全躍出,照亮整片森林。體力已經恢複了好些的綿夢冷著眼看著遠方,默默等待著。
“一、二、三!”
人梯最上麵的那個人的手已經夠到了綿夢所在的樹枝,他依靠著臂力努力地想把自己拉上去,卻沒想到僅僅剛剛露了一個頭,綿夢的爪子就已經恰到好處地撓了上來。
“嗷——!”
他慘叫著捂著被撓得鮮血直流的鼻子摔下樹去,原本就搖搖晃晃的人梯再也撐不住了,嘭地一下就散成了一堆,一個人壓著另一個人,另一個人又壓著其他人,層層疊疊地,還有幾個倒黴蛋不幸重傷或者死去。
“停!”正在那些隻是輕傷的成員與守在附近等待補充援助的人顫顫巍巍地想要繼續下一次作業的時候,團長忽然側耳仿佛聽見了什麼,立馬叫停了他們。
林間驟然安靜了下來,遠處原本被掩蓋的細微喊殺聲、刀劍交擊聲、破風聲、慘叫聲混合著一絲絲的血腥味被風吹進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仿佛要穿過耳膜直入人的心底一般,讓每個人心裏不免為之一緊。
“不好!營地遇襲了!”酒色長發的女子驚道,卻想不明白,在這種荒郊野林、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到底是誰會閑的無聊來偷襲山貓的營地呢?
難道是因為知道我們是進行護送任務的隊伍,因而提前埋伏在這裏劫營的?
她越想越覺得這種情況會有有很大的可能發生,心裏不僅隱隱不安起來。
若是這批未知的貨物被人劫走,或是讓雇主派的人受了什麼傷,就算是她成功地把綿夢給賣了也賠不起這個任務高額的違約金,反而十分困難遭到雇主的追殺。日後不但是行走江湖還是繼續接任務總會有那麼一些不安心,生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偽裝前來報複的人給坑了。
她環顧四周,然後把一個背上背弓箭的人拉到近前,順手摘下他的弓塞到他的手裏。
“齊射,不論死活,想辦法把她給我弄下來!能捉活的更好!”
她對著背有幾個弓箭的人冷酷地命令著,帶著幾個親信快速地向著營地衝去,酒色地長發飄蕩在她的身後,被迎麵而來的風吹拂成一條冷豔的黯淡血線。
“怎麼辦?”樹下的山貓成員看著團長遠去的背影麵麵相覷,不知道是否應該如團長所說的那樣去做。
並不是每個人都僅僅被錢蒙蔽了雙眼。畢竟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天,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總還是會有那麼幾分感情的。就算了剛才綿夢出爪撓傷他們也可以被他們理解為是危機情況下的正當防衛,摔傷了也隻能是自己倒黴。
不過往往就這麼一瞬間短暫地猶豫就可以決定很多事情了。
隨著“嗖——嗖——”的兩記破風聲,兩個站得比較靠近的山貓成員的身體瞬間軟倒了下去,露出了其後反手持劍的羽揚的身影。
由於看出這些人並沒有絕對的惡意,羽揚下手也稍微輕了一些,隻是用劍柄敲昏放倒他們就不再理會了。反倒是白的下手看起來有些重,至少每一個被他放倒的額頭上都滿是鮮血(因為連續多次他發動了頭錘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