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和王睿也讚同卓幽然的提議。
四人分開了,安可和王睿負責1-10層,低樓層相對安全些,安可身體虛弱也爬不了很高的樓,而卓幽然負責11-20層,薛白楊自然是剩下的21-30層。
安可和王睿留在了1樓,薛白楊則和卓幽然一同上了樓梯。單單30層的高樓就足夠薛白楊爬半天了,薛白楊哀歎一聲,心裏那股子惰性心理又要冒出來了,連薛白楊自己都忍不住要罵自己,背過臉悄悄給了自己一巴掌。
卓幽然看到薛白楊自己摑自己耳光,有些詫異地問:“你幹什麼?”
“有……有蚊子!”薛白楊找了個蹩腳的理由,卻忘記了這已經是秋天,這冰冷的鬼天氣裏別說蚊子,蒼蠅都看不到一隻。薛白楊感覺卓幽然的目光停在自己臉上,像是識破了自己的謊言,不禁有些尷尬。
“不行,這樣慢吞吞啥時候才能走到30層,我……我先走了。”
薛白楊扔下了卓幽然,自己飛快跑著上樓。才找了幾層,薛白楊背後就已經汗水淋淋,而旁邊的牆壁上用暗紅色油漆寫著“25層”。
薛白楊坐在台階上,心想著:就一分鍾,我坐著休息一分鍾,然後就一口氣找完剩下的幾層。一坐下,薛白楊就隻能聽到自己的喘息聲,周圍靜得有些可怕。
算了,也沒幾層了。薛白楊拉著扶手起身,一聲急促的慘叫聲突然從25層中傳來,薛白楊的大腦有一秒鍾的空白,然後迅速地閃現出兩個字--紫靈!
第25層,空蕩蕩的走廊長得像是沒有盡頭。薛白楊將手電筒照過去,突兀地看見一道人影投射在牆壁上。
薛白楊揉了揉眼睛,根本沒有人。薛白楊艱難地呼吸,盡量壓低自己的呼吸聲,他細聽附近每一處可能會出現的詭異聲響。但太靜了,那聲慘叫後再沒有任何的聲音,薛白楊停步,喃喃說:“我聽錯了?”
薛白楊還沒來得及下判斷,走廊深處的一扇黑藍色的房門吱呀呀地開了。
薛白楊屏住呼吸,幾秒鍾後,他走向了那扇門。
薛白楊來到黑藍色門前,將手電筒照了過去,另一隻手則握緊了拳頭。
手電筒的光束在幾十米的空間裏轉來轉去,但裏邊除了落滿灰塵的家具,什麼也沒有。這裏的住戶似乎搬走時十分倉促,甚至連電視機、空調、電腦等一批嶄新的電器都沒來得及搬走,會是什麼事讓他們離開得如此匆忙?
薛白楊的腦中浮現出各種可能,但哪一種都不是他願意接受的。薛白楊退向門外,轉身的瞬間,他又一次聽到了聲嘶力竭的慘叫,叫聲驚心動魄,像是瀕臨死亡時絕望的哀鳴!這慘叫聲極其短暫,兩秒鍾後就消失了。但這一次薛白楊十分肯定自己並非幻聽,慘叫聲的確存在,而且就在這間屋子裏。
薛白楊重新轉身,他將手電筒的燈光照在了陽台的門上。
薛白楊手心全是汗,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不可否認他現在十分的害怕,但此時此刻,迫切要找到紫靈的意念壓住了他內心的恐懼。
薛白楊咬著嘴,迅速地扭開了陽台的門把手,跨進陽台。
承天大廈的陽台是全包外罩玻璃,幾米長的陽台隻有一堆廢舊報紙。薛白楊吐出一口氣,轉身想走又停下,他又往回走近幾步,一伸手將報紙堆掀起,報紙下也還是報紙。
薛白楊聊以自慰地苦笑。
滴答!一聲輕微的響動鑽進薛白楊的耳朵裏,他整個人瞬間定格。周圍很寂靜,這微弱的聲音清晰得無法形容,薛白楊感覺身體僵直。
滴答!第二聲。
滴答……滴答……
聲聲不絕,薛白楊不是聾子,他回過頭,身後的陽台上暗紅的液體積成了一片鮮紅的痕跡。薛白楊驚恐地緩緩仰起頭,就在他目光觸及陽台頂端的瞬間,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一陣戰栗。
陽台的水泥頂,赫然鼓起了一個半人大小的土黃色墳包,墳包就在薛白楊腦袋上方,裂開的土壤裏,不停有暗紅的液體從裏麵滴落下來。
薛白楊慘叫一聲,撒腿向樓梯間逃去。
卓幽然走得不快,但她沒停過腳步,眼角餘光瞥視著一扇扇黑藍色的公寓門,一掠而過。
如此,她已經快速地從11層尋到了20層,20層走廊裏的光線更昏暗,卓幽然停了停腳步,空氣裏充斥著一種奇怪的氣味,卓幽然皺起了眉頭。再走幾步,卓幽然看見了走廊盡頭的那間休息室,雷剛就是在這間休息室裏莫名其妙地失蹤的。
卓幽然一直沒想明白雷剛是怎麼在自己眼皮底下消失不見的。好奇心使她重新走進了休息室,她先在房間裏轉了一圈,坐在了當初雷剛坐的位置,位置正好麵對門口,麵前是那張巨大的桌子,背後是窗口。雷剛根本沒道理從這裏突然消失不見,難道是他們幾個都想錯了?或許雷剛根本沒有消失……
卓幽然腦子有點亂,她起身走出了休息室。
休息室外,一道模糊的影子突然闖入了卓幽然的視線,隨後消失在了左邊小走廊的陰影裏,卓幽然追了上去。盡頭是上了黑色大鎖的應急樓梯間,卓幽然推開了小儲物室的門,黑咕隆咚的,但一目了然,沒有人藏在裏麵。
轉彎,卓幽然來到了洗手間,走過外麵的洗漱室,來到裏麵的廁間。卓幽然從第一道隔間一直望到最後一間,沒有任何的聲息,那個人會藏在裏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