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楊筋疲力盡地癱倒在地,抱著腦袋在原地大喊:“求求你,別吃我好嗎?我可以請你吃一頓大餐……想讓我死嗎,來啊!你這畜生!”薛白楊先前是乞求的表情,到最後幾句臉上卻換上了惡狠狠的神情,甩手又將一塊碎石投擲出去,這一次碎石不偏不倚地打在了巨鼠兩眼中間,巨鼠一陣吃痛,晃動著龐大的身體,嘴呈一百八十度咧開,尖銳的鼠牙全部暴露在外麵,鼠身一躍,半空裏撲向了薛白楊。
“來得好!”薛白楊突然向側麵翻滾,巨鼠身在半空裏已經改變不了下落的軌跡,隻聽砰的一聲巨響,碎石飛濺,巨鼠撲進了薛白楊精心為它設計的陷阱裏,身體卡在兩根鍾乳石柱間,一時動彈不得。
薛白楊抖落了飛濺到身上的碎石,站了起來,冷冷地望著巨鼠,吐了口唾沫在巨鼠身上,“你這隻蠢鼠啊!畜生就是畜生,再怎麼大,再怎麼厲害,也無法彌補你的致命缺點,就是沒腦子!”
薛白楊沒時間浪費了,他朝卓幽然離開的穴路走去。但剛走兩步,薛白楊突然腳下一空,感覺雙腳被什麼東西牢牢地綁住了,低頭一看,綁住自己雙腳的竟然是巨鼠的尾巴,又黑又長的足有胳膊粗細的鼠尾將薛白楊拉倒了。薛白楊臉色瞬間鐵青,“我說錯了。其實,你……還是有腦子的!”
雙腳被一股無法抵擋的力量一點點拖向巨鼠,薛白楊掙紮著雙手在冰冷的地麵上亂抓,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但身體滑動的速度卻更快了。
難道這幽冷陰森的地下洞穴真成了我薛白楊的葬身之地?!薛白楊一時萬念俱灰,腦子空白起來。
再回頭,薛白楊經曆了更為震撼的一幕!
黑長的鼠尾已將薛白楊拋到了半空裏,在巨鼠的屁股上,薛白楊竟然看到了另外一張鼠臉,同樣是綠瑩瑩的陰森目光,遍布尖銳鼠牙的鼠嘴,鼠目射在薛白楊臉上的凶狠眼光像是恨不得就此將薛白楊一口活吞了。薛白楊感覺自己這一次真的是插翅難飛了。
“雙頭鼠,這……算是個什麼東西!”
鼠尾在半空裏搖了一個大圈,將薛白楊送往鼠屁股上的嘴裏。眼見那散發著惡臭的嘴離自己越來越近,薛白楊沒有足夠的勇氣麵對死亡,他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就此等待死亡降臨的一刻。
薛白楊沒有等來死亡的滋味,如此緊閉雙眼許久,薛白楊倏然感覺到綁住自己雙腳的鼠尾軟軟地耷拉了下來,自己又重新回到了地上。薛白楊將眼睛睜開了一道縫,麵前一米外就是那隻巨鼠,此刻那雙綠瑩瑩的鼠眼中間赫然插著一把鋼刀,這是怎麼回事?
薛白楊一時搞不清楚狀況,啪的一聲,一雙手落在了他肩膀上,薛白楊打了一個激靈還以為是巨鼠又抓住了自己,身子一歪,險些趴在地上。
“你幹嗎呢!我隻傷了它一個頭,另一個頭還活著。還不快走!”卓幽然急切的聲音在薛白楊耳邊響起。薛白楊抹了一把臉,終於明白過來,是卓幽然救了自己一命。
卓幽然扶起薛白楊,地麵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晃動,巨鼠剩下的一個頭突然高高地揚起,然後重重砸下,竟將地麵砸出一個小坑,巨鼠不停重複這個動作,地麵的塌陷麵積越來越大。卓幽然臉色微變,“不好,它要脫困了!”
“真是,剛才你過去把它另一個頭也砍一刀不就省掉麻煩了?”
“我早想到了,但還沒等我靠近,它就不停用爪子撲騰,我根本找不準位置,而且也沒有把握能夠一擊致命!所以,不要浪費時間,趕快想辦法離開這裏的好。”
兩人越走越快,穴路外傳來的砸地聲也隨之更加密集。薛白楊長長歎息,捂著胸口說:“我剛才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謝謝你,卓幽然。”
“在承天大廈你也同樣救過我,算扯平了。”卓幽然突然笑了。薛白楊沒想到卓幽然還會在這個時候對著自己笑,心裏不太肯定,但又確實感覺到卓幽然對自己的態度有點不太一樣了。
“到了。”卓幽然話落,兩人進入到了另外一間石室,薛白楊突然想起來個問題,“對了,我差點忘記問了,你刺鼠頭的鋼刀哪裏來的?那可不像是女孩子隨身帶的防身玩具。”
“我身上沒有那種東西,是在這裏看到的。”卓幽然指著石室角落,薛白楊看見一個沒掩埋完全的土坑,冰冷土壤裏果然還有幾把同樣形狀的鋼刀。薛白楊拿起一把,這鋼刀不是普通的刀,刀口鋒利程度十分了得,幾乎可以用吹毛斷發來形容它了,而且鋼刀尾端還掛著一個圓形的環扣,看起來這鋼刀並不是單獨存在的,應該是跟別的物件組成一套。
“我們要趕在巨鼠掙脫鍾乳石柱前想辦法離開,但這裏我找尋遍了,已經是盡頭了,沒有出路。”
薛白楊也是環顧了一遍,除了角落的幾把鋼刀,還有靠近石壁的一大堆鼠骨堆,路在這裏已經到了頭。
薛白楊突然道:“卓幽然,外麵……好像沒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