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烯然見聞人勳神情如此,又更明白幾分,目光緩緩向聞人旭看去,多了一抹柔情,多了一抹愧疚。聞人旭衝她微微一笑,點點頭,告訴她了解。他倆的眉來眼去被聞人勳盡收眼底,不由氣得牙癢癢對自己那個不爭氣的管家阿九這不力的辦事效率更是暗恨不已。
陳國柱對容兒的突然出現也有些措手不及,他頻頻向聞人勳使眼色,不知道接下來要如何是好。聞人勳自己早已命阿九將容兒等人滅口沒想到此卻出現在公堂之上,他哪裏還顧得上陳國柱,自己早已心亂如麻。
秦閣老見狀不由早已明白,接著問道:“那你可還記得是誰讓你為洛公子送去衣物?要知洛家乃是月落城首富,何以為在意區區一件衣裳?”
容兒雙手合十道:“回大人,是二皇子府上的總管阿九讓貧尼送的。他說這是貧尼這是在宮裏最後份善事,務必要好好做,親自替洛公子穿上。”
“你胡說,怎麼會是阿久讓你做的呢?不要血口噴人。”聞人勳一聽她果然供出阿久來,不由惱羞成怒,暴跳起來。嚇得容兒渾身顫抖,雙手合十連連道:“大人明鑒,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尼所說句句屬實。”
“二皇子,稍安勿燥。”秦玄武拍拍驚堂木示意聞人勳安靜下來,才接著審問道:“容兒,本官問。你說與廖兒同去,那廖兒如今何處?為何不與你一同出堂做證?”
容兒一聽廖兒,便神色一變,更是渾身抖得像篩糠,向秦玄武說起這一個多月的經曆:原來給洛烯然送衣物那日便是他們離宮之日。廖兒在宮中日久家裏父母早已亡故,兩人便商量著一起回容兒的故鄉。當二人收拾停當時,阿久亮出了聞人勳的腰牌,讓他們將一衣物送去給水月齋的洛烯然,並一定要說明是三皇子所贈。阿久見二人不明所以,便說道,三皇子與洛烯然一向交好,卻因著一些小事有了誤會。而今番坊使者當前,需得他們二齊心合力,所以二皇子想從中調和。二人聽了便不疑有他,更是依著阿久的吩咐親自為洛烯然換上了衣裳。
兩人當晚就出了皇宮,在回鄉的路上,廖兒竟然突然暴斃身亡,有一過路的僧人說他們二人曾經殺生無數,所以有飛來橫禍。容兒聽了想到自己在宮裏的時候曾奉命掌死過一個宮人不由害怕,便在那僧人的指引下出了家,為那些亡魂也為廖兒超度。她出家後為廖兒擺了頭七,這才回到了家鄉想將進宮這幾年攢錢的銀兩交給二老,不曾想剛回家就發現家中受了火災,父母都在已遇害。她恐怕是自己為害,便立刻回到廟裏日夜誦經。更聽得洛烯然蒙受冤屈便立刻答應出堂做證以免增加更多的罪孽。
秦閣老聽罷點點頭,示意她退到一旁,命人專了阿久來問話。
阿久被帶上堂來卻是不知發生何事,見自家主子也在堂上,姿態更是囂張。向著聞人勳和聞人旭施了禮,對秦閣老和陳國柱卻是微一打拱算是見過。陳國柱與阿久一向有往來,見他禮數不周也不以為意,秦玄武卻勃然大怒,立刻給了他一個藐視公堂的罪名,著人給了他十棍子。聞人勳早已為他留下了尾巴而深惡欲絕,更是巴不得他被打死,好來個死無對證,更是對阿久那求饒的眼神視若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