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大半天的離場,再次回到人們的視野當中時,顧夜城和姚佩佩隻是被公司裏的人偶爾瞥了一眼,並沒有想象之中的議論紛紛。
詢問助理方知,就連各大電視台和新聞報紙也忽略了這條新聞,雖然讓他們倒吸了一口氣,但也覺得這著實有些意外。
以姚佩佩在雜誌社工作過的經驗可以看出,那些小記者們不知道在參加婚禮的時候希望出什麼岔子呢,既然出了這等勁爆的新聞應該第一時間搶頭條才是。
可是卻沒有。
顧夜城在前麵走著,雖然麵無表情,但是也感受到氣氛的有些尷尬,便回過頭對姚佩佩說道,“你先回去吧,在家等我。”
“嗯,好。”姚佩佩微微抬頭,瞪起大眼睛,擔憂地看了他一眼。
乘上電梯,一身亮黑色的西裝讓顧夜城覺得極其不舒服,不過好在玫瑰已經被自己給丟掉。
上到辦公室所在的樓層,突然覺得氣氛格外安靜,平日裏會出來迎接自己的助理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這讓他覺得非常不滿。
整理好領帶,隻得顧自地走向辦公室。腳步聲在悠長的走廊內留下回想,讓他更加覺得這裏靜的可怕。
然而剛連續走了幾步出去,便聽到辦公室內傳來一聲清脆的摔玻璃杯的聲音,他心頭一怔,停頓了一秒,緊接著便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打開門,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大片白色,恍然間他連忙鎖定了目標,那是姚麗詩身著婚紗出現在了這裏。一邊靜靜地站在阿倫,一臉平靜的表情,好像就在等著顧夜城回來。
“顧夜城你回來了!”姚麗詩回過頭大喊,頭發已經有些淩亂,低胸的設計也有些偏離正當的位置,好像跑了好長的路一樣。
她雙手端著婚紗兩側,幾個步子走到顧夜城麵前,嗔怪的表情當中,像是要擠出淚來。
“你是在耍我對嗎!”
又是一聲厲喊,顧夜城隻是表麵微恙,但是卻沒有說些什麼難聽的話。隻是平靜地看向阿倫,毫無波瀾的語氣,“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顧少,”阿倫的聲音有些慌張,“您一直關機,姚小姐打你離開教堂之後不久,就來到這兒等您了。”
屋內隻聽到顧夜城輕微的一聲歎息,不用想也知道他臉上已經看不到任何生機,隻是無力的皺眉。
姚麗詩不厭其煩地回過頭,朝著阿倫大聲說道,“不用你強調!我現在姑且相信你是真的找不到他,而不是他故意躲著我!”
阿倫抬起頭,微皺著眉,見顧夜城對自己揮了揮手,便點點頭快步走出了屋內,又幫忙把門給帶好。
原來並不像自己想的,隻摔碎了這一個東西。辦公桌上的文件也已經散落一地,墨水被打翻,在地板上鋪開一層暗藍色的痕跡。窗台上僅有的一盆花,現在也隻剩花盆的碎片和一抔土。
看到自己的辦公室被搞成這個樣子,顧夜城無奈之下竟然笑了出來,好像能夠想象阿倫想要收拾但卻被這瘋女人給阻攔的場景。
抑或者,助理找不到自己,情急之下想不出什麼法子,能保證她在這件辦公室內就好。報警這種事更不能去想,本來顧家的新聞就已經足夠丟人,不能再因這女人鬧的更大。
顧夜城上前一步,幾乎貼近了姚麗詩,前一秒還微笑的表情突然一冷,眉頭也皺緊,“我為什麼要躲你?你覺得我顧夜城有害怕的東西嗎?”
被這冷氣逼退,姚麗詩的身子情不自禁顫抖了一下,隨後更是差點向後摔倒。果然自己想象了數百回的反抗,在見到這男人之後都會變成泡影。
隨著她後退,麵前這男人也一步步跟進,繼續說道,“你最好給我悄悄地離開,別再給我鬧出什麼事,不然,後果自負!”
“你別以為還能威脅到我!你傷害我的事情,一定會加倍還給你!”姚麗詩慌亂之中,快速地喊出這句話。
隨後要緊了嘴唇,狠狠地瞪了顧夜城一眼,便拖著長裙揚長而去,離開了辦公室。阿倫正候在門後,看到總裁對自己使了一個眼色之後,便跟上了姚麗詩,不讓她搞出什麼亂子。
知道當天晚上,都沒有看到有關顧家的報道,不過倒是流出了幾張照片,那便是姚麗詩失魂落魄的樣子,在教堂的台子上,抑或是狼狽地跑路。
站在電視機前,顧夜城吹吹手裏的咖啡,臉上略過一道微風。他知道這一次姚麗詩已經深深地受了傷害,也不知道哪個與自己不對頭的人竟然將這變成笑話放到了熒屏之中。怕是會讓她更加恨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