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被拉的很長,過的很慢。熱脹冷縮,也許是因為天氣太過炎熱,所以讓人們產生了一種時間變得漫長的錯覺,也因此每分每秒都變得煎熬。
距離姚佩佩無情離去過去剛好過去將近二十四個小時,顧夜城靜坐在辦公室內,吹著空調的冷風,眼睛盯著手裏拿著的文案。
隻不過沒看一會兒,精神好像都不能集中在一起,眼神也時不時掃向手指上的婚戒。多次因為那手指上閃亮的一角而影響自己的集中力,他一怒之下摘下戒指,順手扔到了桌角的筆筒內。
這下好像情景了許多,能夠靜靜地分析一下文案。然而這隻是他的想法而已,戒指被摘掉後,他的集中力不僅變得更加不集中,反而抬起頭看向那個瓷質的筆筒。
怎麼想自己都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樣,自那女人轉身離開了麵前之後,身體內就像是被抽離了一部分一樣,做什麼都不能安心。然而他一忍再忍,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妥協,這場感情已經讓他筋疲力盡。
這一個整天的循環,與他而言好像過去了好久,腦子中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姚佩佩。
順手將文案扔到了桌上,他一把向座椅上靠去,轉椅順勢向一旁傾斜了一個角度,他的身體也朝向了窗外。
果然高層還是會給人帶來不一樣的感覺,透過那如同不存在的潔淨的窗子,仿佛整個城市都是他的一樣,一股榮譽感油然而生。
然而整個天下都是自己的又怎樣,內心卻還是空蕩不已。兩眼正迷茫地望著窗外,手機響起了一個消息推送的聲音。他向桌上伸出手去,將手機摸到了手裏。
原來是微博特別關注的聲音,他心中咯噔一下,因為這微博隻有對姚佩佩是特別關注。迫切地打開那微博界麵,第一眼便看到一個透過飛機向外拍攝的照片,他皺了皺眉,將視線轉移到上麵的文字上。
隻簡短的幾個字:願隨遇而安。
握緊了手機的手不禁震顫了一下,顧夜城的內心一緊,開始對這僅有的幾個字胡思亂想。是有其他人陪同嗎?那麼那個人是誰?或者,是自己一個人?那怎麼能行!
他連忙點開評論,急急忙忙打下一串文字:你這是去哪?經過我同意了嗎!趕快給我回來!
迫切地表達完了心情,按下了確定鍵,然而換來的卻是“對方設置了權限無法對其進行評論”。
“靠!”他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氣的直冒出了汗,這女人究竟是要幹什麼?既然是離開,卻又不願讓別人問候,是讓別人看到的時候跟著著急麼?
果然打她電話也是不通,一切網絡交通的工具也都是不回複消息,整個一個與世隔絕。無奈之下,顧夜城站了起身,卻先是愣了幾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低頭從手機通訊錄中找出了姚麗詩的電話,這也是實在不願實施的辦法,隻能勉強給她打個電話,即便內心是多麼的不情願。
然而幾句試探下來,她並不想和自己過多的聊起姚佩佩那個女人。顧夜城幾經不耐煩,便冷聲說道,“我找不到我老婆了,如果你知道有關她的任何消息最好告訴我,不然後果你知道的。”
“好吧,”姚麗詩語氣也是極為冷淡,並不像是之前每次麵對顧夜城時的激動,“她可能是回去找爸媽了,其他我什麼都不知道。”
掛斷電話後,顧夜城心頭一緊,恨不得打自己一拳。想起那天她離開的理由,也該想到這個原因才是,她一定會回去找父母的,可是以姚明德的性格,不可能就這樣放任她離開才對,更何況“隨遇而安”?
還有一種可能便是自己想多了,也許她沒有離開呢。顧夜城這一瞬間整個人都是崩潰的,簡直喪心病狂,像是人格分裂一樣腦子糾結的要死。
再次重重地坐回了椅子,他平複了下心情撥通了姚明德的電話,隨後又打給了她最要好的朋友季晴。
坐在座椅上,他長舒一口氣,所以照季晴所說,她真的是離開G市了嗎?並且,是自己一個人?
電話中,季晴糾結了半天,並不遠說出事實真相,因為她知道若是說出這件事顧夜城會做出什麼,也許姚佩佩走到哪都不會得到安寧,他會一路尾隨到底。
隻是,她第一次從這個一向冷酷,以冷峻外表示人的總裁口中聽出了緊張與焦急。不知道為什麼,那一聲聲近乎低聲的乞求,竟讓她不忍再隱瞞什麼。
掛斷電話後她也沒有感到後悔,就讓他去找她吧,找那個幸運的姚佩佩,讓他們重新見麵,重新感受對方並接受對方。
這樣胡思亂想著,她竟然捂住了嘴巴,激動地哭了出來,為自己姐妹的好運氣感到幸福感爆棚。
視線回到顧夜城的辦公室,他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身體直直地朝著前方,兩眼放空,像是在思考些什麼,麵目表情波瀾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