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禁讓顧夜城更加疑惑,他終於看到那緩慢的動作,除了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的脖頸之外,在最邊上的一角,有著一個非常明顯的疤痕。
這讓他瞪大了眼,難道這就是剛才姚麗詩那句話的回答麼。為了擋住這指甲大小的傷疤,不得不隨時都披散著長發,以免暴露在外麵。
“這……”顧夜城想要問問她,給他看這個幹什麼。但是話還沒問出口,就似乎想到了什麼。
在感受到了他的疑惑之後,姚麗詩也回過頭來,緊緊盯著顧夜城的臉,露出更加憤恨的表情,仿佛提起了什麼陳年舊事,多麼不堪回首一樣。
也正是因為這樣一個表情,顧夜城感到脖子後麵吹進了一股冷風,甚至感覺到胳膊上也起了雞皮疙瘩。怎麼就像是演電影,有著一個非同尋常而熟悉的感覺?
他向後退出一步,抬手揉緊了腦袋,眉頭皺的更緊了些,努力回憶著過去的某件事情。腦海中依稀閃過一個片段,全都是零零散散,似乎還和他的童年有些關係,這努力回憶的過程,讓他感到既痛苦又勞累。
看著他臉上變換著的表情,姚麗詩心中更像是砸下了一塊大石頭,曾經的那件事到現在對她而言都是一個傷疤。不僅是能夠在脖子上看到了傷疤,更是心靈上難以愈合的傷痛。
她一步步走近了顧夜城,緊盯著那心力交瘁的臉龐,不僅冷冷地笑了出來,“顧夜城,你在痛苦什麼,我隻是給你看了看我小時候留下的傷疤而已。”
努力回憶著過去的片段,顧夜城更傾向於逃避,他不願再說些什麼,在不確定的情況下,似乎逃離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於是,他無奈地擦了擦額角的汗,看都不看姚麗詩一眼地說了一聲,“我還有事先走了。”話畢,便飛快地轉身離開了休息室,房間突然被一聲用力摔門的聲音給驚醒,隨後也變得空蕩。
在飛快離開了咖啡廳之後,顧夜城趕快找到了自己的車,並坐到了駕駛座的位置,隻不過車子遲遲沒有啟動。他腦海中不斷出現姚麗詩所揭露的那塊傷疤,一個細長的劃痕。
而那道痕跡是那樣熟悉,令他一時間難以相信。他搖搖頭,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一定是自己把兩個人模糊在了一起才是,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巧,過了這麼多年,竟然是那個人再次的出現。
停留在車內半晌沒有半點反應,本就跟在他身後一同前來的阿倫終於按捺不住,還是下了車跑到他的車旁,敲了兩下車窗,這才讓他緩過神來。
他呆呆地轉頭,見來人是阿倫,便理所當然讓他上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看到他這一臉憂慮的樣子,阿倫皺了皺眉,輕聲問道,“顧少,發生了什麼事?”
聽到他的問話,顧夜城轉過頭來,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問道,“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在G市經常糾纏我的那個女生,現在肯定也是都長大了……”
提到這個問題,阿倫似乎隻是飛速地動了下腦筋,然後悠然地回答道,“記得啊,怎麼了。”
之所以能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顧夜城很早便被送到了國外讀書,而阿倫也一直陪伴在左右。隻不過有次回到G市,一連停留了兩個月左右,期間一直有一個女孩子對顧夜城窮追不舍,這在G市唯一一次跨度最長的桃花運,怎麼能叫他不記得。
說起那個女生,阿倫似乎還有很多要談論的,他整個像是一個講故事的一樣,似是一邊回憶,一邊又把話都說了出來,“最初她給你送禮物的時候你很震驚,因為在那之前你們隻見過一麵,是她爸爸和顧董談生意的時候有了一麵之緣。沒想到後來那女孩子就對你……那麼深情。”
說著這話,阿倫竟不自覺露出一絲笑容,年輕時候的事果然都是充滿遐想並且那麼美好。可是像如此這般沉浸了一會兒,他才回到現實當中,繃緊了臉嚴肅地看向顧夜城。
隻見他手指微微顫抖,神情也有些慌張,顯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使得他這般不得安寧。阿倫連忙湊近了一些,關切地問道,“顧少,到底怎麼了,你怎麼突然問我這件事?”
“我見到她了。”他淡淡地答。
這下讓阿倫更為震驚,時隔多年雖然想不起那女生叫什麼名字,但是所發生的事情基本上還算記得清楚。在他們即將要回到國外的時候,再一次被那女生給攔住。
隻不過,這一次阿倫剛巧在其他地方,隻是後來聽顧夜城描述,當時那女生為了給他送禮物,不小心受了傷,她的妹妹還在現場。
幾日後,那女生在機場找到了他們,遠遠地打聲喊道,“顧夜城,你這下終於可以記住我了,因為你在我身上印上了永遠都不會消除的傷疤!”
顧夜城的保鏢連忙上前去,攔住那個女孩子,因為她手裏拿著一把匕首,就算言辭上並沒有什麼過激的地方,也怕她突然上前傷到了他們的小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