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變得空空蕩蕩,原本溫馨的氣氛也全然變成了一絲諷刺。他靜靜地坐在原位,將手邊的紙巾狠狠地捏成了一團,嘴角微恙,眉頭蹙起。
原以為會稍加變得不一樣的周末,現在就變成了一片空白,沒有人來填補他的生活,而他又再次回到了之前的樣子。
回到家中後,吹著空調的冷風,他靠在柔軟舒適的沙發上,腳搭在與沙發平行的氣墊上,擺上一個舒服的姿勢,手裏捧著一本雜誌,便讀了起來。
眼角感受著陽台上撲灑進來的光,這個下午他感到愜意無比。而這隻不過是一個空有的姿勢而已,他並沒有真的用心讀進那本雜誌,況且,正巧翻到了一篇有關感情的文章,他更是提不起精神。
放在一旁不遠處的平板電腦屏幕突然亮起,有一則的新的新聞提醒。反正閑來無事,他在看到屏幕亮起之後便伸出手去將它拿了過來。
仍是一些無聊的新聞,各種的事故與糾紛,好像人世間就沒有什麼美好的事情存在了一樣,總是一些陰暗的消息。
他百無聊賴地準備將平板扔回沙發,但是手臂剛剛懸在半空,才感覺到要交掃過了一個敏感的字眼。
他連忙再次將平板電腦拿到了自己的麵前,開始尋找剛才似乎掃過的幾個字。
“某喬姓華裔富商,與其家人在迪拜出遊不幸在海邊遭遇風浪,現在案件仍在調查中……”
喬姓?顧夜城的腦海中一閃,便浮現出喬子浩這個人來。見標題中提到了他的家人後,他的心中更是一震,感覺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一樣,讓他既緊張又期待。
緊握著Ipad的手已經浮出了一層細汗,時過一年,還是能夠這樣輕而易舉地挑動他的每一根神經。隻不過是一個同樣的姓氏而已,卻好像讓他找到了多大的線索一樣。
隻不過,他的心中多麼希望那個所謂的喬姓富商就是喬子浩,這樣還會讓他的心中抱有一絲希望,至少也許能夠得知一些有關姚佩佩的消息。
他點進新聞仔細觀看了一遍這個長篇介紹,眼睛盯緊了屏幕,字裏行間全都看的十分認真,生怕落下什麼內容來。
新聞中報道此喬姓男子協同家人來到迪拜度假,沒想到在海麵上遇到了風浪,私家輪船整個都淪陷在了裏麵,現在還在搜救之中。
但是至於那人的具體身份卻不得而知,隻是粗略的帶過,連他的家人也都是沒有具體地提出來。並沒有任何痕跡說明那人就是喬子浩,或者與姚佩佩能有什麼聯係,隻不過在看這篇無聊的報道的時候,顧夜城的胸口都感覺開始發悶,整個人緊張到不行。
他緩緩將平板放到了身旁,拿出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無論如何,他這一次的感覺都十分的強烈,盡管毫無根據,他也覺得這個看似與自己沒什麼關聯的新聞,定會給自己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獲。
好像心裏突然有了一絲希望,他的精神瞬間抖擻了不少。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他一步步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八月的陽光灑在自己的臉上,久違的愜意油然而生。
周末轉瞬即逝,他心中帶著淺淺的希望,還在期待著與姚佩佩重逢,隻不過那股恨意好像越來越濃,讓他本能地為自己這一年來承受的孤獨與辛酸打抱不平。
一大早剛一到公司便接到了顧氏現任CEO杜司庭的電話,那邊似乎遇到了什麼棘手的問題。
“顧少,這件事本不應該勞煩你,但也是實在沒有辦法的事情。”在電話這一端似乎都能看到杜司庭的一張苦臉。
此人一向辦事利落,不拖泥帶水,經過了許久的考驗和選拔才終於走上了總裁的位子,也是顧夜城所非常信任的人之一。
而他現在表現出來這般無奈倒是讓顧夜城感到有些不解,實在想不通到底什麼事能困擾到他。鼎天現在已經正式更名為傳媒公司,廣告部的事情全都合並在了這裏,這麼長時間以來管理地都井井有條,並沒有出現過任何問題。
“你說來聽聽。”顧夜城倒覺得是不是對方大題小做,把原本不複雜的問題也給複雜化了。
“你知道,鼎天出了一款新的袖珍錄音設備,而之前的品牌代言人也已經選好,馬上就要開拍廣告,但是現在恐怕要換人的,那模特可是您親自指定的啊!”
“所以說,那還費什麼話,我指定的人就不可能更換,誰還拿著刀子逼你不成?”
“顧少,是顧老爺,他要求換人。”
一瞬間的反應,便讓顧夜城明白了杜司庭為何變得如此為難。可是顧庭已經身居在了海外,怎麼又悄無聲息地回來了?並且,竟然還沒等通過自己這一關,直接就去插手自己的工作,換了誰都會感到非常氣憤。
他立刻開車前往顧庭現在所住的一家高級賓館,整個人都是怒氣衝衝,絲毫看不出來這一副架勢是要見自己的親生父親的,更像是去尋找一個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