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閉上了雙眼,姚佩佩期望著接下來幾秒後換來的灑脫,也許,這是她能夠感受到的最後一片空氣,以後也就不會再承受諸多的疼痛。
還有,就這樣帶著腹中的孩子,雙雙離開這個無情的世界有何不可,至少不是那樣的孤單。
她的心已死,怎想閉上眼的那一刻,腦海中出現的人竟是顧夜城,是那張如雕刻般完美俊朗的臉,是那個高冷不可一世的姿態,就那樣清晰地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痛苦的內心掙紮之中,胳膊還沒能落下來,就隨著銘琦的一聲大喊,被緊緊地抓得牢靠。
“姚小姐,不可以!”銘琦的速度十分迅速,靈活而巧妙地固定住了姚佩佩的手,並且稍一用力,便使得她手中的刀片落到了地上。
這下可當真激起喬子浩的憤怒了,他紅透了臉上前一個大步,抓住姚佩佩的脖領,露出凶狠的神色,咬緊了牙關,狠狠地說道,“姚佩佩,你給我生下這個孩子,我保證你能過的安穩。不然,你出了事,你的家人也別想好過!”
臉上幾乎都被喬子浩給噴上了口水,隻是因為那男人太過激動的情緒。她的眼睛一眨一眨,被震懾地說不出話來,哽咽著嗓子。
咬了咬嘴唇,她拚命控製自己不要流出淚來,但是眼眶已經濕潤到泛起了光亮,仿佛能夠清晰地反射男人臉上的表情。
衣領被緊緊地固定著,她艱難地開口,“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恩恩怨怨,你要一直計較下去嗎,那你倒是去找顧夜城啊。”
對啊,你倒是去找顧夜城啊,可是這三個字被自己說出來的時候,仍是感到心頭一震,這一刻她多麼希望隻要一伸手,就能觸摸到他這個人,再聽他對自己說出無理的話來。
可是,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了,她依然被喬子浩囚禁在了這個是非之地,也許永遠都不能夠離開。而這一切,不過就是宿命而已,她認。
“姚佩佩,你不要太早說這樣的話,你和顧夜城,你們兩個人早晚都會敗在我的手裏,隻不過,要想你肚子裏的孩子好過的話,你最好乖乖聽我的話。”
他鬆開了手去,將姚佩佩又是用力一甩,根究沒有力氣的身子,更是一下癱軟了下去,但是在落地前,還是被銘琦給接住了。
喬子浩在離開之前,狠狠地甩下一句話,“今天的事,我全都不計較,以後被我發現一次,那就全都別想活!”
話裏的意思十分明確,姚佩佩也隻是考慮到無辜的銘琦,才肯這樣謙卑地放下自己的立場,不然她知道若是因為自己而連累的銘琦,一定會讓她受到很大的磨難。
這一晚的一鬧,她的身邊派下了更多的人來,都是看守著姚佩佩的,讓她過上有序的生活,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
而這一天過後,直到個把月過後孩子的出生,她才再一次見到了喬子浩。
不過說什麼,那一切也都是過去了。現在的姚佩佩平靜地嚇人,還在品味著前幾日播報到現在的新聞。
活該,這也許就是報應,總是和自己的情人在外鬼混,終於得到了懲罰。在被關在這囚籠裏這麼久,除了兒子出生的那一刻,還沒有什麼時候像現在這樣高興呢。
她微微揚起嘴角,仍舊處在喬子浩出了事的新聞當中。隻不過,這隻是一個小小的幸災樂禍而已,畢竟那場事故並沒有人員傷亡,他的命也還真是硬。
這時身後傳來幾步輕碎的腳步聲,緊接著便傳來保姆的聲音,“太太,小少爺全身發燙,好像發燒了。”
正處於微微抿嘴狀態的姚佩佩立即收回的笑容,但也還是保持一個淡定的狀態,並沒有顯現出焦急的神色。
她慢慢從沙發上起身,麵朝著陽台的方向,歎了口氣後淡淡地說道,“送去醫院吧。”
“可是……您不過去看看麼?”保姆皺緊了眉頭,似乎對她的反應感到有些失望。
然而這也都是情有可原的,自從孩子出生以後,姚佩佩就沒能抱過幾次,這也都是喬子浩的要求。因為現在她在他眼中,已然成為了一個不正常的女人,用他的話說就是:不要傷了小孩。
可即便怎樣,哭也好,鬧也好,那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怎麼可能去傷害他?喬子浩的說法讓她傷透了心,也已經漸漸習慣不去抱那孩子的日子。
現在倒好,她似乎已經對這個問題感到麻木了,就算趁著喬子浩不在家這個機會能夠抱到自己的孩子,她也隻是遠遠地看看,見他在小床上或者推車內,便也就安心。
“快送去醫院,別廢話,他要是出半點毛病,我要你們好看!”她突然轉過身去,背過陽台,憤憤地看著保姆,為她遲鈍的動作感到氣憤不已。
看著保姆匆忙離去的背影,姚佩佩的眼中充滿了擔憂,那分明是對自己孩子的深深關切,但是她還是選擇了不去看他,隻要一直有他的消息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