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我們共同擁有的,為什麼一定要分你我?”顧夜城原本有些傲氣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那嚴峻的氣息死死壓著姚佩佩,好像她犯了多麼大的一個錯一樣。
然而也隻是被這強烈的氣息被逼退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睛,連忙回擊道,“當然要分你我,我們早就是獨立的個體了!絲毫的聯係也沒有!”
這仿佛就是兩人嗓門大小的較量,亦或者說姚佩佩知道在這別人地盤,反正拚贏的情況是勝算是很小的,倒不如跟他大吵一架。
隻是當她把話一說完,顧夜城就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力道搞得她疼的要罵人。
見她掙紮,顧夜城愈加用力,眼神也像是快要冒出火焰來,就那樣緊緊地盯看著她,又咬牙切齒地開了口,“姚佩佩,我現在這樣抓著你,疼嗎?”
疼,當然疼,疼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他顧夜城本來就算是中等的肌肉男,她怎麼能經受住他這般的“虐待”。
“如果疼的話,”他繼續說道,“那就請感受我的心痛,我不知道那是一個該怎樣衡量的東西,我隻想告訴你,我真的難過,比你現在的痛要痛上幾百倍上千倍!”
他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激動,一副要打架的樣子,難道,是出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麼?才出國沒多長時間,這段時間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麼,讓顧夜城變得這麼焦躁不安。
就這樣不解地看著他那張微微呈現著痛苦的臉,姚佩佩的內心局促不安,因為她知道“痛苦”這種東西,是不會輕易從顧夜城口中說出來的,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她的痛苦,兩人之間還有誰有資格說自己過得更慘。
她皺了皺眉,問道,“顧夜城,到底怎麼了,你怎麼……”
仔細在腦海中追尋著線索,姚佩佩突然一驚,聯想到了蘇沐,便恍然大悟似的問道,“是不是因為蘇沐?她現在人在哪裏呢?”
這個名字現在對於顧夜城而言,是最不願聽到的,卻又從眼前這個女人的嘴裏說了出來。現在他才是真正的一無所有,不知道真正能緊抓在手裏的還剩下了什麼,總之家庭是破碎的。
他輕輕鬆開了手,感覺身體突然沒了力氣一樣,慢慢走向沙發前坐了下來,隨著一聲長長的歎息,他靠向沙發背,仰著頭閉上了眼,隨時一臉愜意,但是不難看出其內心的不安與波瀾。
看到他這樣痛苦,姚佩佩也沒辦法立刻從這裏抽身離開,她想,她還是關心她的。
無奈而糾結地抿了抿嘴唇,她也坐到了沙發上,一聲不吭地玩弄著手指,但是是有很多話說,不知從何說起。
氣氛變得尷尬,連呼吸聲都沒有,好像兩個人都在擔心打破這沉寂。然而被這死沉沉的氣氛所壓迫,姚佩佩最終還是輕咳了一聲,屋子內終於有了人氣兒。
“那個……”她有些吞吞吐吐,“你沒必要博取我的同情,我管不了那麼多,也沒有人同情我,總之,我是一定要奪回孩子的。”
奪……嗬嗬,孩子此刻就像是個物品一樣,竟然成為了兩個人爭相搶奪的東西。顧夜城諷刺的揚了揚嘴角,這不屑的表情映入姚佩佩眼中,讓她覺得這個男人簡直莫名其妙,怎麼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樣,一點都不清醒。
他仍舊倚靠在沙發背上,閉眼微笑的樣子讓姚佩佩有些心急,因為他這個樣子就不像是能夠談正事。
隨著一聲長長的歎息,顧夜城雙手壓下大腿,瞬時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隨後躬下身拖住姚佩佩的臉親吻了一下,笑眯眯地說了聲,“好了,我還有事要忙,你自己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
他剛才那個猝不及防的吻讓姚佩佩頓時覺得有些驚慌失措,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顧夜城已經走向了門口。
慌忙之中,她大聲吼了一聲,“喂!顧夜城,你回來!”
這時顧夜城也剛好走到門口,拉開門之後竟也回過了頭來,饒有興致地一笑,答道,“對了,孩子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他是我們共同擁有的。”
門被甩上,兩人被隔開在兩個空間內。頓時間安靜下來的接待室,讓姚佩佩有一種剛才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而是自己想象了一個場景的感覺。
那個冷麵的男人怎麼又這樣讓人捉摸不定,剛才那一出算什麼啊,也沒給個什麼答複。
越想越覺得來氣,但同時又有些不知所措,姚佩佩便打通李晉的電話,對他說出了顧夜城不願接受起訴的這個事實。
這下讓李晉也覺得有些意外了,他沒想到顧夜城在這種事情上竟然還耍起了“小性子”,然而他所考慮的還要更深一層,那是姚佩佩所沒能考慮到的層麵。
“晉哥,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見他遲疑半天不說話,姚佩佩便疑惑地問道。
李晉連忙回答,“沒什麼,隻是既然婚姻已經結束,孩子終歸是要判給某一方的,再等等吧,也許顧夜城近來的狀態還不願考慮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