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5月27日12時。晴。
在雲南S市的宿偉得到信息,錢虎一夥已經返回到了省城。
吃中午飯時,市公安局緝毒處副處長梁衛東、助手杜嵐在座。梁衛東說:“這幫家夥也太狡猾了,我們上了大當。如果再早那麼一點兒,就跑不掉了。”
杜嵐說:“我們衝進白象飯店時,被子沒有疊,煙灰缸裏的煙頭還在冒煙呢。”
劉世昌說:“看來抓錢虎等人已無希望,我建議,立即對黃虎及其住處采取行動。”
梁衛東說:“不妥,省廳和局裏的安排是,不到萬不得已時,決不提前驚動黃虎。你們來雲南的事他們顯然是知道了。我們監視他,他們也知道。可是,他還不知道我們已經掌握了‘黑桃A’的全部情況。這也就是他裝出一副若無其事樣子的主要原因。所以,我們還是要放長線吊大魚。這一點,希望你們能理解。”
“那……”劉世昌無語了。
宿偉說:“根據梁處長全城搜查的情況,錢虎等人很可能也像肖威一樣,藏身於一個人不知鬼不覺的小地方。”
李虎山插話說:“很可能在個人家裏。”
杜嵐說:“今天下午,我們就對一部分居民的家和罪犯很可能去的地方繼續搜查。”
“其實,”梁副處長說,“我們已經開始了這項工作,包括車站、碼頭、機場等地方,市局已抽調部分警力幫助我們。”
宿偉端起一隻杯子說:“來,為答謝梁處長及S市公安局,我代表新城市公安局敬你們一杯!”
大家碰了一下杯,把杯中酒一幹而淨。
宿偉的傳呼響了,他摁下顯示鍵,一行漢字是:“錢張吳已返回省城。一三五。”
“錢虎等已經回去了?”宿偉大吃一驚。
劉世昌說:“也有這種可能。他們最早的計劃不就是在省城落腳嗎?”
宿偉立即撥通了金安局長的電話,他說:“金局長,一三五說錢張吳已回省城了。其他情況,沒有。……是打的傳呼,很可能他還和二旦子在一起。”
金局長說:“沒有對那所化工廠采取行動嗎?先扣捕二旦子。”
宿偉說:“去了。趕到那裏,已經人去屋空了。我請示一下,我們下一步……”
金安說:“和劉科長商量一下,我的意見是給S市公安局交待一下,讓他們幫我們繼續查,你們先撤回來。因為,我們也得到消息,錢虎很可能在省城。我想,錢虎也許就沒去雲南,一三五是隔著有遮陽膜的窗戶看到的,也許有誤。”
“好吧。”宿偉掛上了電話。
劉世昌說:“我也同意金局長的意見,我們先撤回去。”
“要不這樣。”宿偉說,“李虎山同誌留下配合梁處長,我和劉科長撤回去。”
宿偉的傳呼又收到了肖威發來的信息:“可靠消息,錢章(張)吳已返回省城。一三五。”
這個肖威,他為什麼不撥我的手機呢?宿偉陷入了沉思之中……
六
5月27日14時。晴。
新城市公安局審訊室。吳龍交待出的新問題。
吳龍進門就發現了方麗麗,她坐在護欄內側麵的一把椅子上,溫情脈脈地看著他。吳龍被警察摁在了應該坐的位子上時,一種莫名的興奮感襲上心頭。他見審訊席上沒有要審他的人,就知道公安是想方設法讓他開口。吳龍麵對這個漂亮的女人,從人民教師到囚犯、從囚犯到投靠呂黃秋、從……這一切像電影在他腦子裏過了一遍。是這個女人改變了他。他想,要不是做她的老師,他決不會去引誘一個未成年的女孩子的。那時的她,雖生在農村,卻天生麗質,引得他這個為人師表的老師走上了犯罪的道路。他在方麗麗告他強奸幼女罪被抓後設身處地的為她想過。他感到自己是有點太過分了,本來娶上她也不虧他。她未成年,才十四歲,還是個中學生,他就誘奸了她、占有了她。他是有罪的。他曾想過請人去求方麗麗和她爹媽,撤掉告他的狀子,保他出來,跟她正兒八經結婚、生孩子、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