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掛,泛著幽幽冷光。
淩霜雙手枕在腦後,歎息連連。
翻個身,又歎口氣。再翻個身,再歎口氣。所謂坐立不安,夜不能寐大概就是此情此景。
“這麼晚了幹嘛還不睡?”南宮逸躍上屋頂,“想自殺嗎?”
一身白衣站在月下,簡直風姿絕世,禍國殃民。
淩霜又翻個身,深深歎口氣,“睡不著啊。”
“為明天的比武擔心?”他笑笑,躺在她旁邊。
“你怎麼知道?”這家夥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吧?
“今天最後一場,你贏得很勉強。”
淩霜苦笑,“是啊,我贏得真的很勉強。說白了,就是仗著兵器之利欺負人。”這種行為實在不夠道德,也不夠光明磊落。
“我們南宮家什麼都沒有,兵器最多,你放心,我會替你賠給他。”
“謝謝啊。”
“有什麼好謝的?”
“明天八強。”淩霜一臉苦惱,雙手托腮靠在屋脊上,“我心裏真的沒底。”
七星劍法縱使厲害,可惜她隻學了一半。劍譜上多是招式步法,對心法的記錄實在太少。對付一般高手綽綽有餘,麵對一流高手不堪一擊。以前覺得有招式技巧就夠用了,麵對南海派大公子的時候她才知道,古代武功並非浪得虛名。
打個比方,人家內力深厚隨便拍她一掌就能拍個口吐鮮血。她拍人家一掌,一點屁事沒有。實力從根本上來說,就是天差地別的懸殊。
“不如”南宮逸嫵媚地桃花眼微微一轉,“你明天的對手的誰?”
“第一場是昆侖趙晨,過得了再說吧。”趙晨乃昆侖派第一高手,在江湖上小有名氣,據說武功在南海派那位之上。
第一場就遇上他,真是倒黴啊。
“趙晨啊。”南宮逸摸摸下巴,眼底綻出一抹精光,“你知道趙晨的弱點是什麼嗎?”
“什麼?”她可沒興趣去調查人家嗜好。
“我告訴你,趙晨的弱點,是嘿嘿”南宮逸笑得極其淫.蕩,連臉色都變了,“好色。”
淩霜一身雞皮疙瘩,“你不會打算讓我se誘吧?”這孩子腦子裏裝的什麼呢,咋全是亂七八糟的?
“沒有,不過”南宮逸清清嗓子,一本正經地道,“別人se誘可就跟我們無關啦。”
淩霜忍不住打個冷顫,妖孽啊,妖孽啊。
第二天一大清早,淩霜就上了比武台。
在萬眾矚目中,一襲粉色紗裙,頭戴紗帽,手持冰魄劍站在擂台上,風姿綽約。傳說中的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大概就是這個畫麵。
初春的早晨依舊露重寒冷,淩霜在風中淩亂半個小時,依舊沒看到趙晨出現。
她實在等得不耐煩,對裁判青衣師太道,“師太啊,您看我要等到什麼時候?”製定比賽規矩的時候沒有製定遲到處罰實在是一大失誤。
青衣師太將玄機道長拉到一邊商量半天之後,大聲宣布,“若一炷香之後趙施主不出現的話就算棄權,大家覺得怎麼樣?”
武林人士都是急性子,等了半個小時早就沒有耐性了。青衣師太的提議正合他們的意,紛紛叫好。
淩霜搖搖頭,坐回椅子上喝茶。
南宮逸展開扇子湊到她麵前,賊眉鼠眼笑道,“四大花魁一起出馬,趙晨起得來才怪。”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下流?”她翻個白眼。
“還不是為了你?”若不是為她,他堂堂明月樓主,南宮家三少,至於做出這種卑鄙無恥的事嗎?
淩霜擠眉弄眼,“幹得好。我的意思是,趙晨下流,你是風流。”
“那是當然。”
就在兩人得意之際,台下忽然一陣沸騰,趙晨出現了。
淩霜愕然,回頭對南宮逸一頓臭罵,“為什麼是四大花魁,不是秦淮八豔?他還能起來。”
他漫不經心看趙晨一眼,“你看他的腳步,打得過你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