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打個飽嗝,舒服地摸著肚子,“真舒服。”如此痛痛快快吃一頓粗食,比宮裏的山珍海味還痛快。
“飽了?”耶律蒼雅眼睛都不眨,又要了兩碗餛飩和幾張餅。
“你還沒飽嗎?”
耶律蒼雅好整以暇看著她,“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是什麼時候?”
“我哪知道?”她哪知道耶律蒼雅什麼時候暗殺了關揚,又剝掉他的臉皮偽裝成他。
前幾天隨手翻看了東洋容易術,差點把她給惡心死。
不用羊皮也不用豬皮,直接剝掉人家臉皮來偽裝,惡寒。額這種變.態的易容方式,倒是很適合變.態的耶律蒼雅,隻可憐那風度翩翩的奶油小生關揚,不明不白就被幹掉了。
耶律蒼雅目光緩緩落在她臉上,“在如意樓對麵的麵攤上。”
淩霜想了許久,才恍然大悟,“那家麵攤的東西也不錯,我經常光顧。”初到傲劍山莊那會,她經常半夜三更溜出去吃宵夜。
耶律蒼雅嘴角微微抽搐,“當時你吃了兩大碗餛飩,五個包子,八個燒餅,一隻雞腿,還有些鹵菜。”
淩霜趕緊用手掌遮住臉麵,“喂,你聲音能小點嗎?唯恐別人不知道我能吃似的。”
有那麼一天半夜,她確實吃了不少。
那時候她剛穿過來幾天,正好遇上清明節。
按照承天的習俗,清明節前後三天家裏不能生火,隻能吃冷食,基本上餐餐都冷糕點冷饅頭什麼的。林碧影小姐那林黛玉的身體被糟蹋了一天之後就開始上吐下瀉,弄得半死不活。
第二天喝著茶水餓了一天,第三天半夜她實在受不了了,溜出去開小灶。由於實在太餓,一口氣吃了幾天的食物。偏偏就有那麼巧,被耶律蒼雅看見了。
“所以”耶律蒼雅沉默半晌,“你真的吃飽了?”
“飽了。”
“那付賬吧。”耶律蒼雅將一把碎銀子放在桌上,轉身離開。
“我挺好奇的,你什麼時候取代了關揚啊。”或許是最近兩人的關係有所緩和,淩霜的膽子也大起來。被他挑起好奇心,非要追問到底。
耶律蒼雅回頭看她一眼,“第一次見到你那晚。”
“額你是說當時關揚接受我爹的邀請參加相親,在如意樓被你幹掉?”淩霜小心翼翼猜測著。“然後你就取代了他?開始籌劃破壞龍脈的陰謀?”
“是他自己撞上來的。”
“啊?”這麼說關揚是間接被她害死的?
“啊什麼?”耶律蒼雅折回來,順手牽住她的手,“你知道你爹中的什麼毒嗎?想解嗎?”
淩霜完全愣住了,使勁甩開他的手,“喂,你幹嘛呢?”他們又不熟,他幹嘛牽她的手?(三少牽你手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反抗?我囧。)
耶律蒼雅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在說什麼?”
“哦,我想解。”淩霜下意識在裙子上擦擦手心,將雙手藏到身後。
“哼。本王子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你不必如此。”
“嘿嘿,下意識反應,你別介意。”
“想解毒啊?”耶律蒼雅的臉色依舊很難看,“是東洋的毒,先從刀法開始學,我慢慢教你。”
淩霜瞳孔收縮,“啊?從刀法開始?什麼時候才能學到藥理?”
耶律蒼雅摸著下巴,“十幾二十年吧。”
淩霜被雷得外焦裏嫩,風中淩亂,“你你我豈不是要一輩子留在赫赫?”人家蘇武牧羊,她是淩霜學武。
“是啊。”
“我”她無語半天,“算了,我還是不學了。”見死不救並非浪得虛名,那點小毒他應該能搞定。就算他搞定不了,還有無爭山莊那幾位神醫呢。
“赫赫哪裏不好?”
“嗬嗬嗬,都很好啊,畢竟不是我的家鄉嘛。”
“”
淩霜忽然尷尬地摸摸腹部,“我又餓了,京都最著名的酒樓在哪兒?”
“”
“你那什麼眼神?昨晚沒吃飽今天沒吃早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