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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門被帶上後，軒轅靈從寢屋裏間走了出來，方才那些惱羞成怒已經消失不見，冷豔矜貴的小臉上神色清冷平靜。
“馭獸國如此高調大張旗鼓引起北境動亂，看來中洲傳聞為真，蘇承徹如今在馭獸國真的大權在握。”
她說著隻見楚傾朝她走了過來，看向自己的眼神說不出來的奇怪。
“殿下對當今中洲局勢看得很清。”他低頭看著少女突然微笑起來說道。
“殿下知道馭獸國四皇子蘇承徹如今大權在握，還知道什麼？”
軒轅靈冷聲道：“寒嶺城是錫蘭、昆厥，赤方和軒轅幾國的交通要塞，馭獸國如果攻占了寒嶺城，下一步便可長驅直入幾國，北境動亂，軒轅邊境同樣會被波及。”
楚傾又接著上前一步，俯身低頭盯著她，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壓迫感，又像是某種溫柔的禁錮，“殿下可會害怕？”
“軍報過兩日傳至帝都，想必整個軒轅帝都會人心惶惶，他們對馭獸國的凶獸大軍早已聞風喪膽，更何況因為青石巷‘狼妖案’一事軒轅國百姓早已經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現如今軒轅國百姓與中洲各國的百姓一般都對馭獸國的凶獸大軍恐懼至極。”
“他們怕有朝一日馭獸國凶獸大軍攻破邊境防線大肆侵占軒轅國土、屠殺軒轅國百姓，怕軒轅國將來會落得像北凜國一樣，生靈塗炭哀鴻遍野，怕他們流離失所食不果腹，日複一日承受被馭獸國貴族當做奴隸鞭笞玩弄羞辱。”
軒轅靈仰起頭望著他，目光冰冷淡漠，“本宮的膽量和軒轅國普通百姓沒什麼不同，又不像將軍是戰無不勝所向披靡的戰神，麵對馭獸國凶獸大軍自然是怕的。”
少女雖是這麼說，雙眼中卻盡是冷情冷性的漠然。
幾年前，她的一生就已經葬身於灰燼。
她有孤注一擲的勇氣，卻隻想將那些人推向地獄。
軒轅國覆滅，嗬，那就覆滅好了。反正她也是要下地獄的。
“如果有朝一日馭獸國凶獸大軍真的踏破帝都城門，本宮身為軒轅長公主，也將會是陪著皇帝淪為階下囚的第一批人。”她勾唇嘲弄道。
楚傾俯身，修長白皙的食指抵住了少女的紅唇，朝她搖了搖頭，輕聲道：“殿下不會有那麼一天。”
軒轅靈仰頭看著楚傾，眸光微微有些顫動，接著冷豔矜貴小臉上笑得涼薄，清寒的目光閃爍著一股瘋意，說道：“確實不會有那麼一天，成王敗寇，比起淪為階下囚，本宮可能更傾向於選擇自裁。”
見楚傾皺起眉頭，俊顏神色變化複雜，軒轅靈轉而輕笑了一聲，她不想在外人麵前表現得那麼瘋，隨即表情輕鬆笑說道：“本宮剛剛全是玩笑話。”
“楚大將軍戰無不勝，是如今整個軒轅國的神話，皇帝和文武百官對戰神將軍寄予厚望，相信軒轅國絕對不會有被馭獸國凶獸大軍踏破帝都城門的那一天。”
楚傾目光深深地落在了軒轅靈的臉上。
說完隻見她轉過身，赤足走去了裏間。
長夜漫漫，萬籟俱寂。
軒轅靈一開始不管不顧地躺在喜床上，不知過了多久竟緩緩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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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雪原，漫山遍野的斷臂殘骸，鮮血淋漓澆透了朔風暴雪。
淩空射來的漫天流失無可抵擋。
她看著那一張張熟悉的臉一個接著一個地被殘殺致死倒在血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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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寢屋門聲響。
軒轅靈躺在床榻上悠悠轉醒。
“公主可醒了？”霜月在寢屋外道。
軒轅靈坐起身掃了一圈寢屋發現早已經沒了楚傾的身影。
“進來吧。”她掀開被褥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