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房間空蕩蕩的,連雪白的牆壁上也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如果不是身邊掛著吊瓶,安夜幾乎搞不清自己是在夢裏還是現實。
剛剛夢中的場景隨著安夜醒來迅速撤離腦海,安夜拚命回憶著,隻覺得頭疼欲裂,不清楚時間過了多久,安夜知道自己肯定在床上躺了很久,因為想要活動一下手腳,全身上下都麻木僵硬了。
好不容易掙紮著坐起來,安夜總算有了切實回到真實世界的感覺,拚命翻出腦海中的回憶,印象中的最後一個畫麵是她同何銳站在漆黑的夜幕下,她想要趕回事務所找姬雅,何銳勸她不要回去。
再次環顧房間的環境,安夜確定這不是事務所,硬要說印象中有哪個地方同這個房間比較接近的話,應該是拉菲爾的酒吧。可是安夜從來不知道拉斐爾的酒吧裏還備有人類的鮮血,旁邊吊瓶邊上,換下的血袋還沒有被拿走。
親手劃破了自己的手腕,安夜當然清楚自己失血嚴重,加上體力透支還有服用了一整瓶生命之源的後遺症,會暈倒並不奇怪,奇怪的是她竟然沒有被惡魔吞噬。
房間的門被人推開,一個熟悉的人影走了進來,給安夜的疑問做出非常標準的解答。
拉斐爾看到坐在床上的安夜,開心的吹了個口哨,“這麼快就醒啦?”看得出拉斐爾是發自內心的高興,雖然平時這個討厭的酒吧老板總喜歡以跟安夜作對為樂。
“我是怎麼到這裏的?”安夜看著拉斐爾,一臉疑問,漆黑的眼睛緊緊盯著麵前的少年。
“嗯,你是怎麼到這裏的呢?這真的是個問題,我開門的時候你就被人放在門外啊,可能是夢遊過來的吧。”拉斐爾抓抓頭,嬉皮笑臉的說道。
“那何銳呢?”安夜皺眉,他根本不準備相信拉斐爾的話,雖然不確定何銳能夠憑自己的本事找到天使酒吧,但她記得自己失去意識之前應該是跟何銳在一起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何銳把她送到這裏。
“那個年輕人啊,他早走啦。”拉斐爾一邊整理安夜病床邊的醫療器械,一邊隨口回答。
“你不是說我是一個人暈倒在門外的麼?”安夜無語,他就知道拉斐爾剛剛沒有認真回答她的問題,她跟那群惡魔戰鬥的地方距離天使酒吧在城中的入口隔了大半個城市,別說昏迷狀態,就是清醒的情況下,安夜當時的體力想要單獨趕到酒吧也十分困難。
“那個何銳,你認識他?”沒有回答安夜的問題,拉斐爾端著整理好的一些廢棄的器具看向安夜,這一回他有點認真的樣子了。
被大天使忽然顯露出的認真表情唬住,安夜不自覺地感到有點緊張,“我之前見過他一次,在任務的時候。”
“哦?任務的時候麼。”拉斐爾陷入沉思。
“對,就是之前那個喜歡在人群中製造恐慌的惡魔,我抓捕的時候誤把他當成惡魔了。”安夜小聲說著,她在任務報告裏沒有詳細說明這部分,以前從來沒有犯過類似的錯誤,安夜寫報告時不自覺地就忽略了這個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