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命運究竟是什麼麼?那是我們無法掌握的變數,所謂的命運,即使無法改變的,也是不斷變化的。所以隻要是命中注定的事,不管我們怎樣努力都是無法躲避的,但幸運的是如果付出了足夠的代價,我們還有機會改變命運到來的過程。蝴蝶在破繭之前就知道自己終究會從醜陋的毛蟲蛻變成美麗的蝴蝶,雖然人類在麵對命運時是脆弱無力的,但我們可以自己掌握化繭成蛹的時間。”
傳送棒掉落在地上意外啟動魔法把張信和華利弗一同傳到了某個陌生的地方,著陸的時候張信剛好頭部向下撞到地麵,隨即昏迷不醒,迷迷糊糊間好像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碎碎念,這是少年從未有過的經曆。
不對,張信心裏忽然冒出一個聲音,連他自己也被嚇了一跳,他絕對不是第一次遇到現在的情況,一定在某個時間某處有某人對他說過這些奇怪的話,可是他想不起來了,腦海中一片空白,像是嶄新的白紙一樣幹幹淨淨,有個瞬間張信甚至想不起自己是誰。
“如果你能忘記我該有多好,就這樣睡過去吧,等你醒來之後一切都會好的,曾經跟你一起度過的時光是我最開心的日子,謝謝你……”
那個聲音空茫地飄向遠處,張信心中十分焦急,他隱隱覺得不能讓那個聲音遠去,如果不做些什麼的話他就要失去十分重要的東西了,可是身體無法動彈,像是有一座大山壓在他的胸口一樣,憋得人透不過氣來。
“不要走!”終於掙紮著說出挽留的話,可是連張信自己也聽不到這微弱的聲音。
快想起來啊,一定要想起來,你不能忘了他的。心裏的聲音適時出現提醒張信,頭忽然疼得像是要從中間裂開,想起來什麼?那個跟他說話的聲音麼?
不行了……重重地黑暗從上方襲來,終於壓垮了連日勞累的少年最後一絲清醒,就著頭部受到的重擊少年終於沉沉睡去,黑暗充斥了張信周圍的整個空間,與此同時還有刺骨的寒冷,涼意水汽般無所不在,從身體的每個毛孔侵入少年的身體。
就到這裏了吧,再也堅持不住,少年罔顧有人正猛力地抽著他耳光,不管不顧地準備沉浸在冰冷漆黑的世界中深深睡去,就到這裏就好,不要醒過來了,不要去麵對那些無謂的痛苦,雖然有些寒冷,不過這樣的寧靜正是他所需要的,那些曾經經曆的危險,苦痛,悲傷和仇恨就這樣統統睡去吧,他很累了,再也不想理會那些事情。
“醒醒啊,混蛋,就這麼睡過去你就死定了!”華利弗眼看著張信的體溫正迅速下降,使勁搧著昏睡的少年。
剛才莫名其妙地被傳送到這個地方,華利弗正因為從饕餮之王的地盤逃走而鬆了口氣,轉眼發覺張信被他坐在屁股底下當成了人肉氣墊,難怪從半空中摔到地麵也沒覺得哪裏不對。但盜賊公爵很快就高興不起來了,首先是他發現他們所處的地方環境十分奇怪,更重要的是從張信的頭部後方流出的一縷細長的紅色,血液像是小溪一樣靜靜地從少年腦後流淌而出,雖然是極細的一道,卻也足夠讓見慣張信受傷的惡魔頭痛不已。
簡單的用隨身製備的藥膏替張信止血,這是華利弗目前能夠做到的唯一治療張信同時不讓他的身體受到邪魔入侵的方式,不知為何惡魔並不希望張信經曆過聖炎的身體沾染邪念,雖然按照少年這樣一直呆在魔界的進度遲早會被邪念入侵。
“你他妹的快點給我醒過來,不是還要找回同伴救你弟弟嗎?現在這樣半死不活的算怎麼回事!”眼看著張信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一股急躁的怒意湧上惡魔心頭。
他們周圍的環境太奇怪了,異乎尋常的黑暗和安靜,就好像是完全不存在生命的世界一樣,空氣的溫度也低的嚇人,連華利弗都感覺到附近空氣中的隱隱寒意。如果放任張信這樣睡過去的話一定會出問題,不知道剛才那個奇怪的道具究竟對他們做了什麼,他們好像忽然到了一個了不得的地方。
腰間的口袋忽然透出淡淡的光芒,惡魔公爵這才注意到周圍的環境幾乎是完全的黑暗,連他的視力都看不清稍微遠一點的情況,唯有腰間的口袋放出的淡淡光芒映亮了身體周圍的事物。
在華利弗類似乞丐外套的標準配備中,腰間那個不起眼的破口袋實際上是非常重要的東西,盜賊公爵如果偷到了什麼寶物第一時間都會放到那個小口袋裏,跟拉斐爾為事務所人員配備的空間袋有所不同,華利弗的口袋是一個介於空間袋和實體口袋之間的存在,存放在裏麵的東西一半位於實際的空間,另一半處於華利弗製造的空間之中。這多少跟華利弗本身的能力不足以創造並維持整個空間有關,但另一方麵這種處於半空間狀態的空間比完整的創造空間更加穩定和方便,唯一的缺點是裏麵的東西不容易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