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一件新衣(1 / 2)

等我騎了一身臭汗回到家時,珍珍已經在衛生間洗澡。我一看“鴛鴦浴”的機會來了,馬上也呼啦啦脫掉衣服,衝進衛生間。誰知我剛進去,珍珍就洗好了,我隻得一個人洗。

我洗完澡出來,珍珍獨自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胸前抱著一隻抱枕,似有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架勢。我涎著臉靠著她坐下,她隻往旁邊挪了挪,眼睛一直盯著電視。

我現在已不是從前那個不知道如何在床上對待老婆的人,也算積累了一定的經驗,就伸出一隻手搭在她肩上。她隻扭了一下,沒有拒絕,我便進一步把手從她肩上往下滑,滑到她的背上,又從衣服下擺伸進手,去摸她的身體。

誰知珍珍把我的手捉住抽出,不耐煩地說:“別動行不行?”

我不死心,便涎著臉笑說:“珍珍,我們是不是活動一下?”

“不想來。”

我討了個沒趣,隻得將手安分地放在自己腿上,訕笑著說:“不想就算了。”但我的心裏仍不肯放過她,一直想著那事,心想等會兒你心情平靜下來再說。

但珍珍絲毫沒有平靜下來的意思。看電視看到十一點多鍾,我開始打哈欠了,她仍盯著電視一動不動。我隻得催促她:“珍珍,我們去睡吧,不早了。”

“你先睡。”

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往常她晚上下班回來,都是洗了個澡就去睡,哪怕是再好看的電視,她也不看。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劉局長在超市裏用了什麼惡毒的語言侮辱了她?可工作歸工作,怎麼可能把上班時的情緒帶到家裏來呢?我就開導說:“珍珍,你還在生我們劉局長的氣呀?其實他是一個很和藹的人,平時很少跟人臉紅的,跟我們說話也是和顏悅色。可能是你誤會他了。再說,即使誤會了,那個事情也過去了,我們現在是在家裏,在家裏就是我們兩個人的世界,為何為別的事情影響我們呢?”

珍珍“哼”了一聲,大概是聽進去了我的話,起身“啪”地關掉電視和廳堂裏的燈,走進臥室倒頭便睡。我空有一腔壞心思,她哪裏肯讓我得逞?

次日,上班時,我看到趙曼麗紅光滿麵,就聯想起昨天晚上在超市裏看到他和劉局長的情景,不由得往她剛換的新衣服上看去。果然那是一件十分名貴的進口衣服,好像還是什麼國外的名牌,穿在她身上真是錦上添花。這時我已經相信她和劉局長之間“有一腿”的民間傳說,不禁在心裏暗歎:女人嗬,姿色是何其重要的資本!

但我的注意力並沒有一直停留在趙曼麗身上,因為上麵來了通知,說馬上要上交半年總結,我要著手準備這方麵的工作。對於寫總結這樣的事,我已經摸準了上級的脈搏,比如6月中旬、12月中旬,上級就會來催要半年總結和年終總結。因此,每到這個時候,我就有了思想準備,一邊收集素材,一邊打好腹稿,隻要一坐到電腦前,用不了半天,就可以碼個五千八千字的材料來。

趙曼麗哼著小曲兒,無所事事。她的職責隻是負責接待,如果沒有接待,就等於她無事可做,李主任不會給她派其他的活兒。因此,趙曼麗漸漸養成了豎起耳朵聽外麵腳步聲的習慣,隻要有雜亂的腳步聲傳來,那十有八九是來探望劉局長的,她也就知道,她有活幹了。當然,劉局長的朋友們也挺配合她,每天總有幾撥閑得無聊的客人,走馬燈似的來看望劉局長。萬一沒有人來探望,劉局長也會主動去探望別人,觥籌交錯間,增進了解,加深友誼,自然多數時候會帶上趙曼麗。趙曼麗便也因此認識了社會各界頗有臉麵的人物,她走出去,總是有人熱情地跟她打招呼。

現在還不到劉局長會客的時間,他的朋友們通常會在下班前一個小時左右到來,閑扯幾句,便去酒店推杯換盞,時間上恰到好處。趙曼麗今天穿了新衣服,看上去亭亭玉立,她自己對此也十分滿意,便有事沒事往外麵走,不知是去洗手間還是去向別人炫耀她的新衣服。

我雖然正在精心謀篇布局,但我應付半年總結這種小事綽綽有餘,偶爾還可以走走神,去跟人家扯上幾句閑天。我對是不是趙曼麗冒用了我的名字簽字拿東西早已不怎麼計較了,因為我很容易健忘,所有不快的事情過了身就讓它滾蛋。再說李主任成局長他們心裏都有數,相信不是我幹的,我的心裏也就坦然了許多,至於是誰,我也就懶得管了(事實上,即使我知道是誰,我也不敢怎麼樣)。

我見李主任剛剛出去,便嬉笑著讚美道:“趙主任,今天這身衣服很漂亮啊!是在哪裏買的?”辦公室如果冷冷清清也不是好事,不管你的心情好壞,大家同處一個屋簷下,總得拉呱幾句,顯出大家庭的熱鬧和溫暖。我說這句話還有點居心不良,想證實昨天晚上他和劉局長一起逛超市,而且是劉局長幫她買的這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