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動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朱琳一把揪著明汐羽的耳朵,將她從地上拽起來,罵道:“死丫頭,敢汙蔑我家小弟,今天就跟你算算這筆賬。”
無意中瞥見明汐羽脖子上的紅繩,想著便是因為這東西才讓朱俊吃倒了大黴,朱琳心生惡念,便想將玉佩扯下,砸碎了解氣才好。
明汐羽摔得不輕,朱琳的動作又十分粗暴,耳朵被揪,脖子被扯,一時掙脫不得,疼得眼淚都差點流下,卻是強忍著不在這些人麵前示弱。
“你放開我,那是我的東西。”明汐羽極力掙紮,不肯將玉佩讓人。
朱琳無論怎麼用力,都不能將繩索扯斷,心中不免十分驚訝,這小小紅繩怎會如此牢固,明汐羽的脖子上都勒出了一道血痕,那繩子還是堅實如初。
那李宿倒是沒有動手,此事本來就與他沒多大關係,純粹看熱鬧不嫌事大,反正朱家兄妹都占了上風,他也不願自降身份和一個小雜役對上,太丟人了。
朱俊見明汐羽被朱琳製住,模樣十分狼狽,卻是樂嗬嗬的挽起袖子,就要親自報仇雪恨,上次被她打了一耳光,這筆賬,今天可是要好好清算清算。
眼看那小姑娘又要挨打,周圍已有許多人看不過眼,可他們都是雜役,哪裏能管內門弟子的閑事,一時雖有不忍,卻是無濟於事。
然而,這一巴掌終究是沒有落下,朱俊隻覺胳膊在半空被吊住,再也動彈不得,一道身影不知何時已擋在他和明汐羽之間,將他的手腕牢牢抓住,任他怎麼掙紮也無法掙脫。
這位突然出現的攪局者是一名青年修士,外表看去大約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一身淺藍道衣的常服,並非門派裝束,故而無法從穿著上判斷此人身份,隨身的配飾也十分簡單,隻腰間掛著一隻儲物袋,連隱麟派的身份名牌也不曾攜帶,著實是身無長物。
隱麟派規定,門下弟子皆有名牌,隻是按照地位身份的不同,材質有所區別,雜役弟子竹木,外門弟子青銅,內門練氣弟子青玉,築基弟子白玉,金丹修士黃玉,元嬰修士紫玉,眾人一觀腰間名牌,便知此人身份,也省得有些高階修士為人低調,被低階修士冒犯,隱麟派上千金丹修士,不是每一個人都喜歡隨時隨地釋放威壓,也不是每一個都會在頭上舉個牌子,寫著“我是某某真人”。
因這名青年修士並未攜帶名牌,也就無從分辨其身份,不少圍觀之人甚至猜測,會不會是其他門派的弟子,畢竟隱麟派的市坊不禁止外人交易,別派修士需師門提供證明,散修則由散修聯盟開具擔保書,隻要材料齊全,也是可以自由進出的。
有路人私下揣度,那些出身顯赫的修士,哪一個不是隨身佩戴幾件高階的法寶飾品?這般寒酸,想來也不會是什麼重要人物,惹上宿州朱家以及冰月峰一脈,這年輕人膽量不小,下場卻是十分不妙,路見不平這種事情也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做,枉費這年輕人長得一表人才,眼力卻是不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