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亭正欲祭出法器,那陌生修士卻是看也不看他一眼,一股無形的威壓已在瞬間將顧亭擊出很遠,一連折斷了許多大樹,這才收住勢頭。
隻有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才能隨心所欲的控製靈氣,不必借助咒法便可以壓迫對方,這也就是所謂的高階修士的威壓,此人的修為與自己並不在同一個大境界,有了這樣的認知,顧亭的心頭湧起一股寒意。
這人怎會出現在此?是單純的路過,還是......
想到明汐羽的出身,顧亭否決了這個荒謬的念頭,他掙紮的起身,向那陌生修士行了一禮,說道:“適才不知尊駕身份,多有冒犯之處,還請閣下見諒。”
那陌生修士神色依然冷峻,答道:“你真知道我的身份?”
“這?”顧亭不過是一句客套的話語,卻再次被搶白,隻好硬著頭皮說道:“是在下失言,我與這丫頭乃是私人恩怨,閣下若是高抬貴手,再下必有重謝。”
“重謝?”那陌生修士不免覺得好笑,麵上依然沒有任何的情緒外露,隻聽他說道:“年輕人,你的口氣不小,然而,放眼整個朱陵大陸,隻有一樣東西是我有興趣的,但它不在你手中。”
說完這些,他不再理會顧亭,隻對明汐羽說道,“你跟我來。”
明汐羽點點頭,如果沒有此人的突然出現,她早就沒命了,這人總不見得比顧亭更壞,哪怕自己看走眼,也不過是一死,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也沒什麼好怕的。
或許是畏懼於陌生修士深不可測的實力,顧亭沒有阻攔,眼見那修士與明汐羽消失在眼前,他這才狠狠的咒罵了一聲。
功敗垂成,要想想怎麼向老祖宗請罪,不,光請罪沒有用,得另外想法子抓住這丫頭才好,變異靈根是多麼的難得,錯過這一個,再想尋一個合適的就更難了。他就不信,那修士能護她一輩子。
明汐羽不過是個孤女,碧落溪已經被毀,除了隱麟派,她根本無處安身,顧亭並不害怕明汐羽會揭發他,正如明汐羽先前的顧慮,在家世不俗的顧家嫡係和身份卑微的小雜役之間,沒有人會相信後者的一麵之詞。
然而,那個陌生的修士卻是個變數,顧亭心中隱隱有些擔憂。
明汐羽緊跟著那陌生修士,雖然是步行,但她卻覺得眼前的景色變換得極快,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一座巍峨城池已出現在他們的眼前,城門上“武羅城”三個大字格外清晰。
明汐羽目瞪口呆,她看過山川地理圖誌,武羅城是十大主城之一,距離碧落溪足有千裏之遙。
“傳送陣在城西,你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那陌生修士遞給她一塊靈石,便要離開。
他與這孩子素不相識,見她險些被人所害,這才出手相救,也算是萍水相逢的緣分,隻是他自有許多事情要做,這孩子是什麼人,害她的是什麼人,其中有怎樣的恩怨,與他都沒有任何的關係,正因如此,他也沒有對顧亭下重手,不過是略微小懲大誡罷了。
明汐羽一時情急,忙拉住他的袖子。
“這是武羅城,城中嚴禁仙法,如果沒有可去之處,你可以找個客棧住下。”那陌生修士語氣依然十分平淡,沒有生氣的意思,卻也聽不出親切的味道,可以想象,他平日裏定是個寡淡無味的人。
“多謝前輩提點,請問前輩如何稱呼?”畢竟是救命恩人,明汐羽覺得自己總不能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吧?顧亭是築基修為,在這位修士麵前根本沒有還擊之力,想來他大約是一位金丹期修士,可是也沒準是位元嬰修士,築基修士之中也可能有比顧亭厲害的,總之就是不確定對方修為的情況下,稱一聲前輩準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