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果然有不少妖獸,等級都在四階以上,眼見青淵秒殺一片,明汐羽不免心有戚戚,若隻她一人,隻怕連渣都不剩了。
“原來你這樣厲害,真不知當初怎會受那麼重的傷?”她百思不得其解,不由脫口而出。
“有人告訴過你話多的女孩會被嫌棄嗎?你的話如果少一倍,你的人會可愛十倍不止。”什麼叫做哪壺不開提哪壺,得了便宜還賣乖?如果她繼續反複提及這個話題,身為受害者的青淵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一時氣惱將她直接丟去喂了妖獸。
“那麼,有人告訴過你,如果你肯禮貌一點,你的人也會可愛十倍不止麼?”相處的時間越久,明汐羽越發的毫無拘束,見他這般取笑自己,當然不甘示弱,
這丫頭,嘴巴倒是越來越不饒人了,青淵正要回敬,卻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神色一凜,本能的就要施展神行之術,然而手指微微動搖,卻最終什麼都沒做。
已經太晚了,做什麼都沒有意義。
明汐羽正要繼續說下去,卻感到一股陰冷的風毫無預兆的吹來,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前方樹林之中,鴉雀哀鳴,風聲鶴唳,風卷殘雲過後,一名妖冶俊美的紅發青年緩步走來。
目睹眼前的一切,那紅發青年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說道:“青淵啊青淵,枉我找你千般辛苦,沒想你居然有這樣變態的嗜好,我真是看錯你了。”
一字一句,似是控訴,卻又帶著十足惡作劇的意味。
明汐羽不自覺的後退幾步,腦袋突然疼得厲害,幾乎快要炸開,她捂著頭,額上冒著冷汗,腦海中零碎的片段開始變得清晰,過去的每一個夢境都以另一種全新的視角回放,血腥的殺戮,狂殘的殺人者,火紅而張揚的長發,狷狂的麵容,千真萬確正是眼前之人。
是他,是他殺了那些人,她不是做夢,她夢見的那些都是真實的場景,這樣的念頭在心裏滋生,怎樣也無法壓製,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眼前這個人縱然有著極好的皮相,卻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明汐羽,青淵的目光疏離而冷淡,沒有任何的猶豫,他一步步向著啻天所在的方向走去,全不理會明她驚訝而恐懼的眼神。
“嘖嘖,這麼小的小姑娘,虧你怎麼下得了手。”啻天拍拍青淵的肩膀,一臉的語重心長。
“不要用你的想法來臆測他人,我沒你說的那麼無聊。”青淵伸手將啻天的“爪子”推開,問道:“慕徵商呢?”
“也不知他在想什麼,一再分心,我隻好如他所願,讓他有足夠的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啻天深深的覺得自己是個體貼的好人,然而,想到慕徵商並未追趕自己,他又臉的憂傷,“我還以為,對他而言,殺我是最重要的事情,結果居然不是,一個被仇敵拋棄的可憐人,正要找他那同生死共患難的兄弟尋求安慰,誰知道卻看到了最不堪的一幕,你能想象我現在的心情嗎?”
啻天本就容顏妖冶,如此黯然傷神,若非了解他的為人,隻怕真以為他受到了多大的傷害,然而青淵顯然正是為數不多了解他的存在,“說白了就是你趁他分心的時候逃出來罷了,何必這麼煽情,我可不記得我們之間有這樣的關係?”
“哈哈”啻天笑道:“何必這樣看輕自己,你是我母親創造的產物,我也是她創造的產物,唯一的不同不過是我被她生了下來,成為了你的擁有者,如此而已。”
見青淵不答,啻天繼續說道:“說到我的母親,想必你也感知得到,我母親的另一個孩子也在瀚海,你說,會在哪裏?”
那個與他一樣擁有一半魔源的孩子,自從那一日爆發出衝天的魔氣之後便失了蹤跡,瀚海之大,要尋找一個孩童也實在不易,尤其慕徵商也在,事情的進展實在不順利。
青淵看向一臉疑惑的啻天,隻說道:“慕徵商一定比你更著急。”
擁有一半魔源的啻天不及慕徵商,可擁有完整的魔源之後,形勢則會大大的不同。
啻天聽了這番話更加憂傷,感歎道:“我那一母同胞的血親,從出生就流落在外,與我不得相見,真是可憐,罷了,你說得有道理,慕徵商一定比我更著急,派人盯住他就行了。”
青淵略一沉思,他不能確定啻天不是已經知道了真相故意裝瘋賣傻,故而沉默不語,並未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