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幫我一件事情嘛?”
挑眉,薑半夏雖沒說出口,對夏琉璃的寵愛卻是不言而喻的。知道她心中所想,薑半夏看了看林嫂,難得的勾勾唇,露出若有似無的笑。
“江硯,撥一萬兩給她。”
“是!”
身後的江硯頷首,看著夏琉璃不禁淺笑。隻有她,才能讓爺像個人。
笑笑,夏琉璃迎向他淺淺的笑意,踮起腳尖雙手抱著他的頸項在他的嘴角印下一個感謝的輕吻,然後羞澀的低下頭,扶著受傷的腰慢慢的往前走。
薑半夏先是一愣,然後回神淺笑,朝呆住的林嫂點點頭致謝,然後大步上前將艱難的走在前麵的女人一把打橫抱起,快步往淩雲門的方向走去。
身後的江硯與薑雲相視一笑,紛紛寬心許多,薑雲牽著馬兒跟在薑半夏的身後,而江硯,則是策馬朝萃漣山莊揚塵而去。
淩雲門南邊廂房,夏琉璃躺在床上伸出手由淩雲門的顧大夫把脈,薑半夏守在床前,麵無表情的看著顧大夫,等候答複。
年過半百的顧大夫搖搖頭,指尖從夏琉璃的脈搏上撤開,歎口氣。
“怎麼樣?”
看著顧大夫又是搖頭又是歎氣薑半夏的心起起落落沒個穩定,擔憂的皺著眉頭,問。
顧大夫看了看薑半夏,未答話。拿出箱子中的針包,取出兩枚細如發絲的銀針便往夏琉璃肩上的穴道刺去,隻聽她一陣痛苦的呻吟,額頭上冒出汗珠,然後,麵色漸漸緩和,然後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怎麼會這樣?”
薑半夏寒著臉揪住顧大夫的衣襟,目光凶狠殘酷,讓人畏懼。
顧大夫畢竟是長一輩的人,薑半夏又是他從小看著長大,很是了解他的脾性。不畏懼他凶殘如虎的目光,抬頭對上他的視線。
“緊張有什麼用,若不是奇跡,她跟腹中的胎兒早就保不住了。”
伸手拿去薑半夏的手,顧大夫傾身上前拔去夏琉璃頭上的銀針,然後從袖口中取出一瓶白色的小瓷瓶,拔開塞子將粉末輕輕地灑在她額頭的傷痕上,“真不知是哪個混蛋,竟然下手這麼重!”
“我會將琉璃身上的痛楚十倍還給他的。”
站直身體轉身,顧大夫將瓷瓶交到目露凶光的薑半夏手上,一邊把銀針放回針包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然後回頭看了看已經睡去的夏琉璃,歎了口氣。
“我能做的隻有這些了,剩下的,也恐怕隻有龍公子能做得到了。”
看著顧大夫離去,薑半夏沒有挽留。門被掩上,開著的窗子吹來徐徐的微風,窗外的竹葉沙沙作響,很是好聽。
薑半夏皺著眉走到床邊坐下,看著心愛的女人滿身是傷的躺在床上,心,揪痛著。伸手,指尖輕輕地觸碰她的頰邊,卻不想不經意的觸動到她受傷的臉頰,皺眉呻吟聲傳到他的耳邊,不禁揚起手,不忍心再看她這番摸樣。
大大小小的傷痕淤青,原本美麗的麵容被傷痕掩蓋,臉頰有些腫,嘴唇有些破裂,身上的那一身粗麻的布料更是不堪入目,發上裹著一條藍色頭巾,誰也不會想到,這樣一個村姑婦人,竟會是淩雲門門主心愛的女子。
離開他的這段時間她過的究竟是怎麼樣的生活?為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勢?
重重疑問湧上薑半夏的心頭,心疼不舍,目光不自覺的放柔,不管以前他有多恨她殘忍的離開,現在,所有的恨化成愛,傾注在她的身上,特別是大腹便便的她,更是讓他難以將過往的不滿宣泄在她的身上。
坐在床沿就這麼看著她久久,久到日光當頭照,悶熱的氣氛再次襲來,而熟睡的她因為熱氣而不舒適的皺眉,薑半夏才悠悠的歎口氣,拿起桌上的折扇為她輕輕地扇風,給出汗的她帶來一絲涼意。
夏琉璃,你注定是我這輩子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