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怎麼辦?”
岑玉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無法入睡。就在兩天前她還是這都衛府中無憂無慮的三小姐,整日的拿著五彩線繡自己喜歡的圖樣。或者說兩個月前她還是山東某個不知名的山村裏的岑家三小姐,天天跟一群從小長大的小姐妹們說笑玩鬧,花開了去摘花,桑葚紅了去摘桑葚,下雪了大家一起堆雪人打雪仗……可是現在,現在躺在這張床上的岑玉婉卻是未來的安陽王妃了。
事情發展得太快了,現在岑玉婉還如在夢中。昨天家裏來個個奇怪的客人。一個白白胖胖的老頭,說起話來聲音怪怪的,好幾次玉婉都強忍著笑。平時家裏來客人是不會讓她們三姐妹出來的,可是這個老頭好像是專門衝著她們三姐妹來的。
想到這裏岑玉婉忍不住地捶自己的頭,怎麼那麼笨呢,那明擺著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太監嗎。那個老太監和顏悅色地問了他們姐妹三個一些問題。沒待多長時間老太監便走了,父親和母親一直送到大門外。
他們一出去姐妹三個便開始嘰嘰喳喳的議論開了,原來除了自己兩個姐姐都認出了那是個宮裏的太監。
這事太怪了,無緣無故的一個太監跑到家裏來像考學問似的考問三姐妹。她們還開玩笑說“皇上要從咱們三個裏邊選妃了。”這隻是玩笑,三姐妹誰也沒有當真。
僅僅兩個月前她們還是地地道道的鄉下丫頭。父親常年在外帶兵,留下母親在家裏侍奉雙親。這幾年父親的官位雖步步高升,她們卻一直生活在家鄉的祖屋裏,跟村裏的孩子一起漫山遍野的跑著長大的。唯一不同的可能是家裏像待男孩子那樣給她們請了個私塾的先生,教她們三姐妹琴棋書畫。
兩個月前父親調任京都督衛一職,全家才隨著搬到了京城。皇上選妃,她們隻在戲裏見過,就算選也斷不會選她們這種鄉下丫頭的。因此她們僅僅是當個玩笑話相互打趣。
緊接著今天早上,一大早丫環婆子便伺候著三姐妹香湯沐浴一番,然後又鄭鄭重重的裝扮起來。一切妥當之後跟著母親坐著轎子出了門。兩個姐姐曾問過母親去哪,但是母親隻是鄭重的說:“一會兒帶你們去見一個尊貴的人,都要表現的規規矩矩,斯斯文文的像個大家閨秀。少開口說話,更不要隨便問話。”
她們的轎子一路向北,進了一戶大院。進院後又走了一段才落下。岑玉婉本以為自己現在京城的家便是最好的了,沒想到下轎後所看到的院落比自己的家還要壯觀華美。水榭樓台,雕梁畫棟,奇花異草,想那天上的神仙府也不過如此了吧。
一下人在前麵引路,帶著她們穿堂過門的走進了一處幽靜的院落,院子不大,也不及剛剛所見的其他房屋氣派,但是門前兩株高大的玉蘭樹給這處小院子平添了一股不凡的氣勢。
進了正房,裏邊上首坐著一個貴婦人,年紀應該不小了,卻依舊俊秀豔麗,可見當年不定又是怎樣的風采。她下手坐著一個頭發略微花白的老頭,圓圓的臉,眉目間與那夫人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