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疑惑地看著他,怎麼莫名其妙就多了一個爹出來,子洛,這個名字不是夢中那個人所喚的名字嗎,這到底怎麼回事。於是我又不禁問道:“你是誰啊?”
他見我如此,顯然有些驚愕。
“子洛,你不認識爹了?”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見我搖搖頭,他轉過頭和那幾個人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後迅速恢複了平靜,又將所有的事情向我道來。
在這個所謂的爹的無奈加歎息加稍喜的描述中,我算是知道事情原委了。
這是一個介於隋唐與大宋之間的朝代,卻在曆史上從未聽聞過,弘秦王朝。而現在的我叫做安子洛,正值豆蔻年華的小丫頭片子,當朝丞相安孟揚的小女兒,因為是嫡出又是府中最小的孩子,加上大夫人早年便離世了,所以安孟揚特喜歡這個女兒。不過安子洛卻沒有仗著她爹的寵愛而不可一世,反而文靜至極。這個安子洛的身子似乎一直不好,三天兩頭的吃藥,按我說,就整一個林黛玉啊。據說這次安子洛也是因病昏睡了五天,可把家裏的人擔心死了。
安子洛還有一個姐姐和一個哥哥,分別喚作安沫漪和安尚雲。
後來據那個那個丫鬟韻兒說,安沫漪為二夫人所生,倍受安孟揚寵愛,所以生小便養成了心高氣傲的性格,就因為安孟揚更加寵愛安子洛,所以她素來看不慣安子洛。
安尚雲乃當朝的禁軍統領,雖然不知道這個朝代對於官職是如何分配的,但按照曆史常識,這個職位應該挺高的。然他對安子洛到是極好的,到底是同一個母親所生。
至於安尚雲的妻子施瑾秋我卻沒見過,隻是韻兒說她整天都呆在哥哥的府邸,很難出門一次,倒也算真正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
在古代生活了莫約十多天,也總算認清楚了府上叫得上名字的人。
今日用了午膳,看著天氣還不錯,我喚上韻兒陪我去後院享受陽光。要說古代也確實夠無聊的,女子又不得出家門,於是我隻能在這丞相府中消遣時間,可我一不會琴棋,又不會書畫,除了每天到處瞎逛就著實沒什麼可做的了,還好丞相府夠大也足夠我逛上一段時間,畢竟對這裏的一切事物都感到新鮮,比較好奇。
不過還好平時宅在家習慣了不到處跑,否則這樣的生活不逼死我才怪。
“小妹近日不在閨房呆著繡花,竟也踏出了房門?稀奇啊。”
在經過一九曲回廊時,我碰上了迎麵而來的二小姐安沫漪。說實話,我不太喜歡她,她總給人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感覺,使人難以接近,而經常說話還帶刺兒。
我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看了不屑的她一眼便從她身邊繞了過去。
“安子洛你不要以為爹寵愛你,你便可以目中無人”她明顯有些憤怒,或許是料不到我竟如此無視她吧。
“二姐好,子洛何曾目中無人過?姐姐定是多心了吧。”我停下腳步,有些不耐煩。也不想多看她一眼。
“二姐這些天不都知道小妹未在閨中刺繡,有什麼稀奇的?難道是姐姐記性不好,把之前的事全忘了嗎?”我訕笑道。
“你…”她狠狠地看了我幾眼,不再說話便匆匆離去了。
“看你耍什麼花招。”我對著她的背影不屑道。
想到前些天她時不時的對我冒出一兩句諷刺的話,卻被我一句一句的強有力的回擊過去時,心裏就舒服。再怎麼說我也是活在二十一世紀,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有理想有抱負有追求的接受過高等教育的有誌青年,就用魯迅式的幾句反語便可以說的她找不到東西南北,難道還怕她不成嗎?笑話。
“小姐,怎麼病好了之後變得和以前完全不同了。”韻兒閃爍著大眼睛看著我,臉上寫滿敬佩之意。
“有何不同?”而看她似乎不願啟齒,我又道,“說罷,我不會怪你的”
“那奴婢說了小姐可不能生氣。”見我微微點頭,她方道,“小姐先前對二小姐總是忍讓三分,從未頂撞過二小姐,現在小姐卻如此和二小姐說話,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那是你們小姐軟弱。”語畢,看她眼中寫滿差異,我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改口道,“那…以前我太軟弱了總被欺負,昏睡了那麼多天也總算睡明白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定犯人。”
閱軒閣。
這裏是我除了花園外最喜歡來的地方,因為這裏十分幽靜,不會被他人打擾。我也喜歡閣樓周圍栽種的竹子,雖不知道是什麼竹,但它們總帶給我別樣的清新自然的感覺。
今日下起了綿綿細雨,我靜靜的佇立在閣樓上,凝視著細雨滴落,傾聽著它們敲打竹瓦的旋律,甚是好聽。
不知不覺來到這莫名的朝代已經將近一個月了,不知道在現代的章熙是一直睡了下去,還是這壓根就是我的一場夢。不知道爸爸媽媽現在怎麼樣,要是我就那麼一直睡下去,他們能接受這樣的打擊麼,含辛茹苦養了十八年的女兒竟然在一夜之間便一睡不起,這是何等的傷心和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