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不待他說完,我用力的甩了他一個耳光,手掌是生生的疼,而心卻如在滴血。沒想到,他一直都不相信我,我們的感情,一直建立在不信任的基礎上。我緊咬著嘴唇,強忍住淚水,直直的盯著他。
“顏顧羲,並不是所有人都如同你想的那麼不堪。”扔下這句話,我拉著顏宸煜頭也不回的便跑開了。
我不知道身後的顏顧羲是什麼表情,什麼反應,我也不曾回頭去看他一眼。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我知道現在的他一定恨透我了,我害死了他的孩子,他的第一個孩子。
大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無數異樣的眼光投向我和顏宸煜,聽著他們評頭論足,說三道四,以及他們的指指點點,我倒也不在乎了,我想,我有些累了。
再次來到月滿樓,景兒依然在,卻是人去樓空了。
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以前總不能體會這句詩所包含的情感,而今也總算懂得了。第一次見到顏顧羲,他風度翩翩,溫文儒雅,眉目帶笑。哭了,他會安慰我。笑了,他會陪著我。病了,他會守著我。現在累了,他的肩膀卻不再給我靠了。他正陪著另一個女人,說著我們曾說過的誓言。
滄海桑田,竟是這般快。
一杯一杯的酒往肚裏灌,不多會兒,頭已經開始暈眩。
顏宸煜搶過酒壺,對我搖了搖頭道:“已經夠了,別喝了。”然後他將酒壺摔在地上,頃刻間那壺酒便灑落在地上,酒壺的亦碎了一地。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我趴在桌子上,回憶起初次見麵的場景。那時候,我不過還是個初來乍到,什麼也不懂丫頭片子。再過些日子,我來到這裏就整整三年了。本以為我將順順利利的進入義王府做那府中的女主人,豈料人算不如天算,誰知道,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卻出了這樣的事,自作孽,不可活啊。
顏宸煜一把將我從桌子上拉起來,嗔視著我,我努力掙開他的手,豈料他卻越抓越緊,滾滾的淚水就這樣毫無防備的落了下來,砸到他的手上。我們就這樣僵持著,許久,我有些忍不住了,怒吼道:“你放開我!”“安子洛,他自始至終就沒有相信過你。”他甩開我的手,聲音聽起來十分憤怒。“這一切全是因為你!若不是你的出現,我和他又怎會如此?他方才追出來,一定是想挽留我,若不是你,他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
“你醒醒吧,就算沒有我,也總會有人出現,他也會因此不相信你。”
我揚起手,向他揮過去,他又將我的手死死抓住,冷眼看著周圍看熱鬧的人,又將目光轉向我:“安丞相的千金在大庭廣眾下撒野,若是別人說了去,成何體統。別在這兒鬧了。”說罷他便拽著我在眾人或嘲諷或疑惑的眼光中離開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他要去哪裏都那麼及時有馬兒或馬車候著他。剛出月滿樓,便看著一小廝給他牽了匹馬過來,不得不佩服他在沒有手機的情況下是怎樣告訴他的手下的。他對我做了個上馬的姿勢,然後不管我願不願意,便將我抱上了馬。揚起馬鞭,在噠噠的馬蹄聲中我們離開了城鎮。這條路我認得,是第二次他將我擄走時走的路。
顏宸煜的呼吸在我耳邊清晰可聞。我閉上眼睛,回想起第一次顏顧羲架馬帶我去那河畔的場景,嘴角勾起一絲苦澀的笑。不過一年,我們怎麼就變成這樣了。我真的不是有意害你的孩子啊。我在心中默默地一遍一遍的念著顏顧羲三個字。顏顧羲,你聽得到嗎?子洛曾說過,這輩子最在乎的人便是你了,為什麼你不相信子洛呢?
感受這顏顧羲在我身邊的感覺,我深吸了一口氣,用顫抖的聲音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