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方帶隊的將領名叫陳應,他飛快地抬起右手手抓住了箭矢,強勁的力道帶著鋒銳的箭矢在他的手掌中繼續前進了一尺,擦過了陳應的麵門後,這才停了下來。他覺得自己的手掌中心一陣滾燙,急驟飛行的箭矢讓他的鐵手套都生出了高溫。他心裏駭然,誰能在這麼黑的環境內射出這樣的一箭?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臉上在流血了。
又是幾隻羽箭飛了過來,勢頭比起剛才的那一支弱了些許,不過已經足以讓七個楚國訓練有素的士兵倒在了地上,他們低聲的呻吟起來,除了兩個人被射中麵門慘死以外,其他人都被射中了大腿、手臂等地方。
“該死的!齊國人就這種本事嗎?躲在背後放冷箭!主將是誰?有種出來單挑!”陳應舉起長刀,急驟地前行了幾步,低聲嗬斥。
李瑾瑜譏笑出聲,“尊敬的大人,我隻不過是一個十四歲的孩童,主將這種職位我還擔當不起,不過,大人如果告知您在楚國的職位,我倒是不介意出來和您決鬥,這樣我打敗您,就可以擁有和您一樣高的職務了。”
李瑾瑜身側的幾名士兵低聲笑起來,包括李承,反正這一次設置陷阱的主謀是李瑾瑜,她的年紀還不足以擁有任何職位,即使是參謀也隻是名義上的,她沒有任何顧慮可言,才沒有必要出去挨揍呢。
陳應聽清楚了李瑾瑜所在的方位,當下一聲怒吼,大步朝前衝去,他身上冒出了白色的真氣,這倒讓瑾瑜吃了一驚,師父連錚曾經曰過,能將真氣迫出體外自成一股神力的,起碼在武道第七境左右,凜冽的寒氣讓附近的草木都掛上了白霜,看起來好不駭人。長刀一揮,慘白的刀光陰惻惻逼近,然後陳應此刻準確的踏上了一個套索,右腳一抖,比起普通人高大三個腦袋的巨大身軀“呼’”的一聲就往天空倒飛起來。
“轟”的一聲,他的那把長刀恰恰飛出,重重的轟擊在了地麵上,砸得地麵一陣搖晃,一個深深的窟窿出現在了地上。
陳應飛快的扭腰一劍割向了綁住自己腳脖子的樹藤,可是他身上白色的真氣,在黑夜中簡直就如同燈塔一般。在他的親衛騎士撲到之前,兩支連珠箭矢已經呼嘯著射向了他的麵門、咽喉兩個要害部位。
“居然能夠將真氣迫出體外,楚國的人才真不少。”李承暗自嘀咕了一句。
陳應的劍割斷了樹藤,巨大的身軀從空中狼狽的落下,兩支利箭失去了目標,隻有射向他麵門的那一支恰恰的擦過了他的大腿,帶走了大概二兩皮肉。波布卡特疼得怒吼一聲,落地後飛快的爬起,繼續朝前猛撲,隨後,他發出了讓他後悔不已的命令:“全軍攻擊,殺死卑鄙的齊國孬種。”
聽到了陳應這個勇士的命令,李瑾瑜他們都驚呆了,這個笨蛋,這個白癡,他已經吃到了苦頭,難道還不肯罷休麼?
可是,超過一萬的楚國將士們已經揮舞著沉重的兵器朝著這邊衝了過來。雷搖搖頭,一百支羽箭飛快的射出,將近八十個楚國士兵慘嚎著倒在了地上,隨後,李瑾瑜帶著幾個同樣射殺了大量敵人的夥伴,轉身就走。
楚國人靠近了第一道陷阱區,密密麻麻的套索不斷的從落葉下飛起,一個個大漢怪叫著被拉了起來,他們隻覺得渾身一抖,似乎骨節子都被拉散了。他們的腳脖子處,則是更加的疼痛不已,有些人已經察覺自己的腳脖子被扭傷甚至扭斷了。更加倒黴的是那些碰到了有毒樹藤的家夥,樹藤上的尖刺刺入了他們的皮肉,讓他們的腿部飛快的腫脹起來。
足足千多個楚國士兵被狼狽地拉上了天空,吊掛在空中彷佛風鈴一般往來晃蕩。
陳應幸運的衝過了套索區,隨後,他一腳踏入了一個尺許直徑的陷坑,半條大腿都陷了下去。幸好他反應得快,在下麵的竹刺刺破他的腳掌之前,他已經運足了真氣,震碎了那幾片鋒銳的竹刺。他艱難的拔出了自己的腿,卻發現自己的腳掌心已經被刺破了一個小洞,沉默了一陣的他,突然狂吼起來:“全軍撤退,撤退,媽的,這是什麼鬼地方,不是打仗的地方啊……卑鄙的梵特人……救下自己的同伴,撤退,撤退……”
上百支冷箭射了出來,又有幾十個楚國士兵呻吟著倒在了地上,陳應氣急敗壞的抓起一個受傷的屬下,帶著他逃出了密林。
李瑾瑜的千人隊裏,十幾個齊國將領發出了哄笑聲,遠遠的送走了陳應他們的大隊人馬。
短短半個小時的接觸,楚國人被幹掉了五百多個,可是腳被拉傷的就有一千五百多人,受到刺傷、箭傷、扭傷的士兵,則更是多達三千多人,很多人是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密林中衝鋒的時候,自己踩在石頭傷摔倒,扭傷了腳脖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