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越來越猛烈了,她的小臉被曬得通紅,額頭的傷口沒有經過任何處理,被汗水浸濕後疼得厲害,更多的汗水則順著額頭滑落到眼睛裏,她手腳都被勾魂鞭縛住,連擦一擦也不行。
她使勁的眨了眨眼睛,想讓汗水和淚水都流出眼眶,然而直到眼前模糊一片,也未能成功。
她十歲便來到西華,在秦真炎的教導下長大,秦真炎雖然表麵嚴厲,其實心裏著實疼她,平時她犯了錯,不過就是責罵一頓,嚴重的時候罰去麵壁幾日,像如今這樣被鎖在這絕峰受苦,是從所未有的經曆。
她知道自己做錯了,她是仙門弟子,無論如何不應該對魔君動情,可是感情的事向來不由人控製,要她對付斬天,她做不到,她寧願自己死了,也不願意連累他。
隻是,臨死之前好想再見他一麵,如果真的魂飛魄散,再無來世,她唯一希望的,便是在最後一刻能與他相擁。
但是,魔君你千萬不要來啊!我寧願帶著遺憾離去,也不要你因為我而涉險。她默默的祈禱著。
“師父,如果斬天不來,我們真的任師妹魂飛魄散?”秦真炎皺著眉頭問穆雲飛。
“他應該會來的。”穆雲飛答道。
“但萬一不來呢?這絕峰之上,連幾百年修為的人也受不了,何況師妹剛修得仙身?這才不到半日,她已經虛弱至此,師父……師妹自從來到西華,從未受過這樣的苦,我怕她熬不住。”
“熬不住也得熬,為了誅殺斬天,總要有些犧牲。”
“師父的意思是要犧牲師妹?”秦真炎大吃一驚。
“炎兒,我也很疼羽兒,但是除了利用她引來斬天,我們沒有別的辦法可以誅殺那個大魔頭,羽兒若是為了仙界犧牲,她的死就是有價值的。”
“師父,斬天現在隻是得到了一把鑰匙而已,難道非要用師妹的性命去冒險嗎?”
“炎兒,師父平時怎麼教導你的?如今你身為西華掌門,身負守護天下之責,豈可如此心軟?”穆雲飛厲聲道,“如果斬天來到,集我與許真人、邱上仙之力,定能將他誅滅,到時候羽兒不就沒事了嗎?”
“是。”秦真炎見師父動怒,隻好不再多言,但心中卻頗不讚同這種用一個小仙子的犧牲來保六界平安的做法,畢竟,輕羽並沒有犯什麼大錯,就算有,也罪不至死。
師徒兩人低聲說著話,不遠處的許冬青和邱澤靈則一直沉默不語,從峰上下來的秦天低著頭站在邱澤靈身後。
此時幾人身在絕峰之下一處隱蔽的地方,離輕羽隻有幾十丈的距離,此處是上絕峰的必經之路,如果斬天來救輕羽,幾人會第一時間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