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灝歎了口氣，也是，藍雪倘若聽到那些話，一定會嚇死，但火亦銘竟然自己去趟這混水，卻也是他沒有想到的。那小丫頭不會因禍得福，當上火氏的女主人吧……
“你這是什麼表情？”火亦銘狐疑地盯著吳灝。
“沒什麼！”吳灝趕緊否認，他還等著看好戲呢，太早戳穿西洋鏡就沒意思了，藍雪忒沒有心眼一點也不知道把握機會，但是如果她太精明，這場戲也就唱不了多久了。
火亦銘深吸一口氣，天已經快亮，他叮囑吳灝讓人照顧藍雪，自己抓緊時間小眯了半晌。
忙過一早上，火亦銘終於處理好公司的事，他思忖地拿起手機，撥通了張宇之的號碼。
“張總，有沒有時間吃個午飯？”
張宇的聲音裏透出淡漠之意：“火總，怎麼今天這麼客氣？”
火亦銘不動聲色地說：“關於克隆的項目，我想跟你聊聊細節，昨天在網上看到一條新聞，你們在Y市一個被喚醒的克隆人，患上了早衰症……”
張宇之毅然打斷火亦銘的話：“那是個別現象，你不用擔心，所有技術都是有意外概率的，克隆這種新技術意外概率要大得多，這個我們在簽協議的時候會和客戶說清楚。”
火亦銘微微蹙眉：“我可以問一下這個概率有多大嗎？”
“當然，我們對合作夥伴向來很有誠意。”張宇之淡淡地說，“概率是30%。”
“20%？”火亦銘差點克製不住自己的怒火，“30%那能叫意外？”
話筒裏傳來張宇之的淺笑：“火總，不要這麼激動，30%的概率確實高了點，我們現在正在改進技術，等我們的新技術上線之後，這個數據會下降一半，大多數人買克隆人都是為了安心，真正派得上用場的很少。而且，即使是患上早衰症，用戶也願意付錢，如果沒有克隆人，他們早就沒命了！Y市那個被克隆的女人，雖然早衰而亡，但畢竟也多活了兩年，否則她兩年前車禍已經死了，不是嗎？”
火亦銘冷冷地說：“張總，我期待你的新技術，我知道汪思齊想把克隆人引進來！但是，如果隻有70%的成功率，我是不會投資的，另外，你確定沒有克隆人被非法喚醒嗎？你們除了克隆之外，是不是還在研究別的技術？”
張宇之沉默了半晌，壓低聲音說：“火總，這個項目能讓你們公司的市值翻三翻，你不做，會有很多人排著隊來找我。”
火亦銘邪氣地笑笑：“你覺得我會在乎嗎？”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繼而傳來張宇之的笑聲：“火總，汪副市長說你是最好的合作夥伴，其實我一直持懷疑態度的，到今天才算是真正相信了！新的技術報告一出來，我就會讓人送你辦公室去，如果你不滿意，我們的項目就壓著，我也不想往市場上推不成熟的產品，可是我們隻是研究機構，要靠投資人吃飯，Y市那個項目是那邊的投資商堅決要上，我沒有辦法。看到那個女人，我也很難過，給了人希望再把希望奪走，比直接毀滅更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