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就這樣了?”張知說,“我想不通他。”

“他像是被人下了降頭。”張南姝說。

張知:“南姝,將來我們百年之後去見了爹媽,怎麼解釋?大哥他這樣,我們卻勸不住。”

“他是大哥,他才應該救我們,而不是我們救他。”張南姝懷孕初期,胃口不好,情緒不好,說話越發難聽。

又道,“他找死,就讓他死。”

這是氣話。

他們到底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不到萬不得已,張南姝並不想兄長們死。

張知歎了口氣。

張林廣甚至巴結鬆山勝,給他送了不少的禮物。

很快到了佐藤將軍的生日,張林廣尋到了一尊高大的白玉觀音像,價值連城。

他親自送往天津,帶著五十名副官。

張知不讓他去:“你要是被扣押,就是活生生的人質。”

“不會,七貝勒和鬆山勝是我的朋友,他們會替我引路。沒人會把我扣在天津。”張林廣道。

尹卿雲在旁邊道:“你們太過於小心,誰敢對張家的人不利?”

張林廣執意要去。

張南姝和張知膽戰心驚,懷疑他會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

然而第二天的淩晨,張知的副官叫醒他:“二爺,出了事。”

副官把事情說給了張知聽。

張知一下子醒透了,去找蘇念。

“我大哥去向不明,可能被天津軍部抓了起來。你能否請時三爺幫忙,找找他?”張知說。

淩晨三點,蘇念睡得正熟,突然被叫起來,她有點痛苦。

她一邊揉按太陽穴,一邊聽張知的話,腦子更加要炸。

“你大哥好好跑去天津做什麼?”她問。

“去拜壽!徐朗因為和佐藤牽扯不清,被逼得下野,我大哥這個蠢貨居然敢去拜壽!”張知咬牙切齒。

蘇念:“……”

天津的事,張知這邊隻知道一鱗半爪。

蘇念派白霜開車去趟天津,帶著馬幫時三爺的對牌。

天亮時,張林廣被送回了府。

他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的妻子尹卿雲給扣押了起來,投入大牢。

此舉叫眾人莫名其妙,哪怕是張知和張南姝。

“他幹嘛?”

“天津到底出了什麼事?”

蘇念也不太清楚,又不好直接去問張林廣。

好在時老太太體貼,特意派個下屬來北城,把天津的事說給蘇念等人聽。

“張家大爺去拜壽,送完禮物就走。他一轉身,有個賓客點燃了白玉觀音,那觀音爆炸了。裏麵藏的是炸藥。”

“七貝勒受了傷,鬆山勝傷得更重,聽說佐藤將軍大怒。他派人追張林廣,馬幫的人護住了他。”

蘇念:“……”

張林廣竟不是去拜壽,而是去行刺。

他是七貝勒和鬆山勝的朋友,他一直做得特別好,至少七貝勒、鬆山勝都沒有懷疑過他的忠誠。

因此,他去拜壽行刺,哪怕殺不死佐藤,也挑撥了七貝勒、鬆山勝與佐藤的關係;要是殺死了佐藤,七貝勒也會被軍部視為“刺客幫凶”。

七貝勒在軍部的路,幾乎被張林廣砍斷。

張林廣此舉,蘇念大為震撼。

她到北城大半年了,從來沒了解過張林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