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場合下,幾乎沒見過徐家的人,從前他們可是特別活躍的。不管是徐同玥還是雙胞胎,都是宴會上的焦點。
倒是晉城的聶小姐,成為新的寵兒,人人爭相邀請她。
——聶小姐和聶少帥兩次同張林廣吃飯,被人瞧見了,將此事傳開。
謠傳添油加醋,從吃飯、登門,已經演變成了張氏與聶家在議親。
這個謠言,讓聶嬌在春宴上大出風頭,她非常喜歡,沒有去澄清;而張家那邊也默認,越發叫人深信不疑。
慢慢的,聶嬌的脾氣被人熟知。
“她好潑,一言不合就要找茬。南姝姐,你慘了,這個新嫂子更難相處。”
張南姝的堂妹張慧慧來看她,很為她擔心。
張慧慧年底結婚了。
當時一堆事,張南姝又懷孕,隻是派乳娘去添箱、吃酒,她自己沒出席。
張慧慧的婆家地位不錯,她婆婆辦桃花宴的時候請了聶嬌。一位小姐與聶嬌同色旗袍,聶嬌沉了臉。
後來,聶嬌“不小心”撞到了那小姐,潑了那小姐一身的滾茶。
“不僅僅霸道、小心眼,還惡毒!”張慧慧的秀眉擰成一團,“南姝姐,大哥選老婆怎麼眼光這樣差?”
張南姝已經知道了自家的秘密,也知道了大哥的籌劃——大哥怕她沉不住氣,把事情辦砸,特意叫了她去,再三叮囑。
所以,饒是張南姝覺得憋屈,她也不好說什麼。
“男人與女人不一樣,也許我大哥就愛這種小辣椒。”張南姝說。
張慧慧的話咽住了,順著她道:“也有可能。”
她很想說,聶嬌可不是什麼脾氣暴躁的小辣椒,她是心思歹毒的毒蛇。
小辣椒不會介意旁人與她穿類似衣裳,更不會潑人家一碗滾水。
要不是那小姐避讓得快,滾茶是朝著她的臉潑過去的。其心歹毒,可想而知了。
張慧慧很有分寸,堂哥的事她點到即止,輪不到她反複說什麼。
這天是幾個朋友約好了看望張南姝的。張慧慧先到,富霖稍後才來,而後是紐盈兒。
她們也談起了聶嬌。
“好粗俗一個人,長得有幾分姿色,卻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就像是人群裏混進來一隻穿著衣裳的大狒狒。
搔首弄姿、忸怩作態,你跟她計較都顯得跌份兒。我看她三分鍾,渾身作癢,狒狒毛發裏的虱子快要爬我身上了。”紐盈兒說。
惹得眾人哄笑。
張南姝樂得不行,還把這話說給她大哥、二哥聽。
張知說紐盈兒:“就她一張嘴,打小就會吵架,唧唧喳喳的。”
又說,“當初……”
話到這裏,看了眼張林廣,沒再說什麼。
紐盈兒大家都認識的,她比張南姝還大兩歲。她與張南姝來往多年,時常和她母親到帥府做客。
兩家都要議親了。
後來形勢所逼,張林廣被迫娶尹氏女,在政壇籠絡人心,與紐盈兒的事就作罷。
不過,他們倆私下裏毫無來往,此事對他們也沒什麼影響。
張南姝去杭城的前後,紐盈兒出國留學,回來後錯過了議親的年紀。大了反而不急了,挑挑揀揀的,至今還在家裏做老姑娘。
張知想到這裏,看了眼張林廣。
張林廣神色如常,看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