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廖江這麼一問,張楊突然有點發熱,麵皮微紅,嚅嚅半天,這才對廖江說道:
“不瞞廖將軍,這並州之內據險起事的賊兵還有很多,像林福這樣的賊兵還有五六支,而且在我的轄區內還經常有……有悍賊聚眾鬧事,擾亂民心。”
張大大不用自責,此次張雲奉皇上之命任太原太守,主要任務便是剿滅賊兵,保境安民。”
“如此甚好,我們先回太原,然後再商議剿賊之策,不知您意下如何?”
……
張雲率領眾將終於到了太原,並迅速地安定了下來,招募新兵來補充損失的兵員,加緊操練,用以對付轄區內的起義軍。幾個月下來,也頗有成效,奏明漢靈帝,又得了嘉獎,張雲也很是高興,又接連打了幾個大勝仗。
這一天,他正和典虎在屋子裏喝酒,有人推門進來,燭光晃動,張雲仔細一看,原來是陳宮,卻神色凝重。典虎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將他拉過來,大聲地嚷嚷道:
“哈,太好了!我們正覺得人少太煩呢,你就來了。來來,先飲三大杯再來說話。”陳宮擺了擺手,不肯喝,典虎知道他平日裏也不苟言笑,便悻悻然,也不再勸酒,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陳宮走到張雲身邊,貼著他的耳朵說道:
“主公,京城岀大亂子了!”
“什麼亂子?”張雲放下手中的酒杯,也輕聲問道。
陳宮不說話,慢慢地走到門邊,向外聽了聽,這才走回來,對典虎說道:
“虎兄,你隻管大聲嚷嚷就行了,其它的事你都不要管。”
“沒事幹嘛讓我一個人瞎嚷嚷?你又不陪我喝酒!”典虎疑惑地問道。
“我們有要事商量,但不能讓外人聽到,聽到就麻煩了。”
“噢,行!你們商量吧”
說著,他自己便嚷嚷起來,倒還真像和人爭酒一樣。陳宮對張雲說道:
“我聽說前幾天漢靈帝的寶座金床莫名其妙地搖了幾下。”
“有什麼意味嗎?”
“當然有啊,我夜觀天象,占卜機緣發覺金玉床搖動乃帝像不穩之兆。”
“這真的太好了,天不佑漢,這個昏君早就應該下台了!”
“主公,此事雖好,但對我們卻是大大的不好!”
“怎麼回事?”
“自己的寶座搖動,漢靈帝也是一頭霧水,不知為什麼。但有人給他找了一名相士,這名相士一番推算之後也說金玉床搖動乃是帝位不穩的征兆,而且他還對漢靈帝說取漢朝天下的將是姓張的人啊!”
“啊!”張雲聽完大驚失色,差一點兒將桌上的酒杯碰下去。他穩了穩情緒:自從那為閔貢慶功的宴上,自己便發現,這漢靈帝怎麼與史書上寫的不大一樣?曆史書上的漢靈帝頂多隻是個傀儡,而現在的漢靈帝卻是一個掌握大權的昏君!這兩者看起來似乎相同,其實後者再生性多疑一點,便會成為一個暴君!
想到這裏,張雲這才對陳宮說道:
“漢靈帝生性多疑猜忌,而且又嗜殺戮,如果他懷疑到我的頭上,那麼我現在連起事也來不及啊!”
“主公,你現在官職微小,而且你手中又無多少兵馬,我想漢靈帝暫時也還不會想到你這裏,但我們也需多加小心,而且已經有人慘遭殺戮。”
“是誰啊?”
“張奐這個人你聽說過吧?”
“張奐?你沒有說錯吧?”
“這種事怎麼會說錯?”
“張奐可是當今朝廷護匈奴中郎將,手握八千並州精銳部隊,足智多謀,屢建奇功,而且忠心耿耿,為人剛正不阿,他怎麼會被殺呢?”
“伴君如伴虎,這是曆朝曆代的至理。漢靈帝對相士說的話深信不疑,而且你也會說他手下有八千並州精銳部隊,手握重兵,在朝廷之中姓張的最有能力以勢犯上,因此他便慘遭殺戮,而且連帶一門三十餘人,老老幼幼,無一幸免於難。主公現在為他所用,但若遭其懷疑,照樣會必死無疑!”
“對,我對此早有預料。”張雲頗為平靜地說。
“你看,我早就勸大哥起兵造反幹那鳥皇帝,大哥卻總是猶猶豫豫,不敢越雷池半步,現在可好了,弄不好還會給那鳥皇帝殺了,我看大哥你怎麼辦!”典虎也不在一旁唱獨角戲了,跳著腳小聲地說道。
“時機不對,我也不敢貿然起兵,張純貴為漁陽太守,趁亂起兵,還不是在幾個月內就被平息了下去了?如果我也去跟著湊熱鬧,很可能和他的下場一樣。”
“好了,虎兄,你還是在一邊為我們打一下掩護吧!”
陳宮這樣一邊說著,一邊又轉身對張雲說道:
“對於漢靈帝,現在也隻能想盡辦法地迷惑他,不能讓他起疑心,否則我們的一切努力都將付諸東流。如今大有天下大亂之勢,各處都有豪強士族,而漢靈帝又把懷疑的目標轉到張角三兄弟身上,我相信不久的將來一定會有機會的。”
“公台所想與我如岀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