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夫人。您可不能死啊。”
丫鬟夏柳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將軍夫人這是被活活氣死了。
“咳咳,水。”
沈沅芷隻覺呼吸不順,猛地被憋醒。
入目的紅色床帳瞧著分外熟悉。
她這是重生了?
哈哈哈哈,天不亡她。
張家,真是好樣的。
“夫人,男子娶妾室自是尋常,更何況還是將軍,您看開點吧。”
芳沁眼底閃過一絲惋惜,怎麼就沒死成呢?
“今天是臘月初八?”
沈沅芷永遠忘不了這天,妾室江欖晴進門,她苦難日子的開始。
她以為她與張易安情投意合,算得上郎才女貌,這才求了恩典下嫁於他。
不成想前世溫馨種種,全是陰謀詭計。
一開始皆是有意為之。
那日她外出采買,轎夫怎會如此湊巧,腳滑害她落水?
張易安又是如何恰巧出現,救她一命?
不過是為了家裏的兵符,權勢,才攀上了她這朵高枝。
豈料,婚後她才發現枕邊人是個黑心的。
什麼名動京都的清流才子,溫厚秉信,皆是空談。
張易安利用職位之便,故意傳錯命令,害得爹爹和士兵們慘死他鄉。
噩耗傳來,他這個女婿非但沒任何悲傷,反倒迎娶小妾上門。
江攬月進門後更處處羞辱她,這個正妻過的還不如尋常百姓肆意。
兩人合謀害死她父兄,搶奪兵符,她更是含恨而終,死在偏院的小床上。
重活一世,她勢必要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夏柳,替我梳洗打扮。”
小妾進門,她這個正房也得拿出個態度。
“諾。”
四個丫頭候在一旁,隻有夏柳真心替夫人開心。
沈沅芷梳洗一番,穿著鮮豔走進大廳。
喜婆子見她出麵,笑意戛然而止。
還就沒見哪家小妾穿正紅進門,說受寵也就罷了,可這敬茶?
江姨娘也沒說要準備。
“掀蓋頭,敬茶。”
夏柳收到指令,她快速上前扯掉江欖晴的紅蓋頭。
欺人太甚,誰家小妾都是悄悄進門,斷不會這麼大辦。
瞧她這囂張勁,怕是把城裏數一數二貴家請來了。
沈沅芷死死盯著那賤人的臉,明眉皓目,天生一副狐媚子樣。
‘將軍好福氣,內眷容貌皆是上等。’
‘新婦這模樣,瞧著沒將軍夫人好,這麼得寵,手段了得。’
江欖晴帕子被掀開,她佯裝吃驚。
一開始眾人誇讚她樣貌,她內心歡喜,可聽到別人說她容貌不及沈沅芷,她強忍怒氣。
沈沅芷瞧她這雙無辜的眸子,怒火中燒。
依稀記得她也是這樣的神情姿態。
那時,她說服自己接納江欖晴,風頭被小妾搶占自己覺得無妨,隻要能宅內和睦,她願意共侍一夫。
但這姨娘心思歹毒,說些話激動她,她一時沒控製住情緒,落了個嫉妒的名聲。
如今,她倒要看看江欖晴有什麼手段。
她倒了杯滾燙熱水,吩咐丫鬟送到江欖晴麵前。
“夫人請用茶。”
江欖晴跪坐不安,茶水滾燙,嫡夫人到底安的什麼心?
不過,這也方便了她。
江欖晴身形一歪,滾燙的茶水悉數朝麵前人潑過去。
“夫人小心。”
張易安在一旁看著,事發突然,壓根來不及反應。
“江欖晴,你安得什麼心?”
沈沅芷堪堪用手臂擋住,火辣辣的疼彰顯著一切都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