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在宴飲中途離開時,我在小道“偶遇”到了沐今歌。
她換了一身新製仙裙,衣袂飄飄,清雅出塵。
我目不斜視地經過沐今歌身旁時,她皺眉說:“紫霞宗現在已到這般地步了?”
“之前我走時記得那兩位都尚未辟穀……你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帶來。”
隨行的小師弟麵淺,漲紅臉憤憤瞪她。
我隻是笑了笑,她不知道,我們都隱匿了修為,眼下的她在這最末的小師弟麵前都走不過三招。
她看著我笑,微微恍惚了一下,又平了聲音:“到底師門一場,隻要你們收起對阿言的偏見,我便不會追究之前的事。”
“若是我這次得到魁首,在靈石的分配上,對你們紫霞宗……會酌情考慮的。”
她此刻孤身一人,沒帶阿言。
因為今日的事情,阿言已然成了某種揶揄她的笑話。
更因為在大會宴飲上,沐今歌不肯吃他給的半盞殘酒,便和她生了氣。
其他修士看向沐今歌的目光帶了某種意味深長的嘲弄,這樣一個不知場合不知輕重,如此膚淺的男人,她究竟是愛上了對方的什麼?
我看了沐今歌一眼,她的目光定定看著我,我說:“想要的東西,我們會自己去拿。就不勞姑娘費心了。”
“難道你不信我可以?”
她的驕傲一瞬顯露出來,“這些年,我也算是有頭有臉的。”
這兩年,她雖有些荒唐,但仍算得上勤修,而且又得了那小門派的供奉,自視甚高。
但是她不知道,她此刻的金丹早就被侵蝕得即將破碎,那半妖的痕跡浸透了她身體的每一寸,再加上沒有了我曾經給她一顆一顆量身定製的丹藥加持,她靈脈缺損的部分擁堵凝滯。
這一世,就算她洗筋易骨,也很難突破元嬰期了。
我道:“信不信,比試中一試便知。”
離開之後,小師弟回頭,發現她還站在原地,愣愣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