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菱回憶了一下原主留下的記憶，“是在一個下雪天......”
原主和尤老爺子相識在一個大雪天。
原主早早輟學在家中操持家務，葉家又窮得很，原主隻能想盡辦法去弄吃的。
每天早晨天不亮就起床去供銷社或者其他地方搶那些不要的爛菜葉子。
那日下了大雪，原主在路途中遇到了摔倒在地的掃大街的老頭兒，摔傷了腿躺在地上爬不起來差點沒被凍死。
那個老頭兒誰也不知道叫什麼，周邊的人都叫他一聲掃老頭兒，原主心善，將老人家送回了他那個簡陋的棚裏。
後來又回家拿了家裏的藥油給他擦，還幫著他掃了幾天的大街。
天寒地凍的，那簡陋的棚子簡直能凍死人，老人家倒也堅韌，就這樣多活了幾年。
而原主就是這樣和老人家熟悉了，後來，慢慢地跟著他學醫。
原主早早輟學，對讀書的渴望，令她醫術學的還不錯，老人家見她學的認真，可以說是將畢生所學都教給了她。
然而原主到底小，學的時間也短，要做到葉清菱這樣，那不大可能。
當然，這一點葉清菱是不會說的。
葉清菱緩緩道：“他離世後，我求著我爸幫忙在郊區的山裏立了一塊碑。”
“謝謝！”謝朝抱著醫書對著葉清菱深深地鞠了一躬。
葉清菱讓到一旁，“雖然老人家在世的時候不讓我叫老師，也不讓我叫他爺爺，但我心裏一直把他當老師的。”
葉家父母也阻止過原主和他相處，最後拗不過原主，離世時，葉永順也出了不少力，把人弄到山上入土為安。
饒是謝晉川也想不到，一個配方，竟然找出了多年沒有找到的人。
“小叔，我想去看看外公。”
此刻的謝朝，就好像一隻即將破碎的娃娃一般，脆弱地讓人心疼。
謝晉川想，他有多久沒有見過自家大侄子這個樣子？
大概是大哥和大嫂離婚後吧。
謝晉川看向葉清菱：“葉同誌，可否告知地址？”
葉清菱看了眼謝朝，輕聲道：“不如我陪你們去吧，那個地方挺難找的。”
“那再好不過。”謝晉川道：“其他的交給我來打點。”
第二日清晨，葉清菱一行人坐上了回南市的火車，是葉清菱想都沒有想過的軟臥。
上了火車，還有列車長專門來了一趟，看列車長那客氣的樣子，就知道謝晉川的身份不簡單。
一路上，謝朝都保持著沉默，望著車窗外不停向後跑去的風景發呆。
葉清菱坐在他的旁邊，想說些什麼話安慰他一下，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謝晉川歎口氣，略略問了下尤家老爺子在那裏的生活，葉清菱撿著自己知道的說了。
平鋪直敘，但是身處這樣的大環境，卻都知道那樣的日子有多艱難。
葉清菱想不通，謝朝的小叔看起來在部隊裏的地位非常高，這樣的人，要麼是自身實力過硬，要麼是家裏後台非常大。
目前看來，葉清菱更傾向於後麵那種。
但是這樣的人，最後卻孤苦伶仃的離去，這裏麵的事情葉清菱多少能想到一點。
果不其然，謝晉川壓低聲音說了句：“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出國留過學。”
果然！